董貴人不死心:「若真如妹妹所想,皇上為何不納了她?」
張貴人沉吟片刻說:「多半與命格有關。聽說這位女官命硬克夫,便是皇上不怕,太皇太后也絕不會點頭。」
董貴人好奇:「你說她與皇上……」
張貴人冷笑:「恐怕早已暗通款曲。皇上召幸咱們的次數遠不如去慈仁宮的多,皇上也是男人,沒有隻看不吃的道理。」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的男人也都是一個德行。
如果當真只看不吃,那更麻煩。
接下來幾日,兩人常去鍾粹宮串門。大約榮嬪娘娘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並不肯接受她們的主動示好,於是兩人又纏上了惠嬪。
「如月你是不知道,那兩個像牛皮糖似的,粘上就下不來了。」惠嬪好容易躲開兩人,跑來慈仁宮後殿訴苦。
郝如月不解:「她們纏你做什麼?」
惠嬪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她們哪裡是纏我,分明是想通過我纏上你。」
郝如月更想不通了,不等她問,惠嬪已然道:「前朝事忙,皇上這一年很少進後宮,相比之下還是到慈寧宮和慈仁宮更多。她們不敢打擾太后和太皇太后,便將主意打到了太子身上。」
爭寵都爭到太子身上來了,郝如月也是服氣。
纏惠嬪纏不住,兩位心機深沉的貴人索性擼起袖子自己上。與郝如月套近乎,郝如月不接話,主動提出幫忙照顧太子,郝如月婉拒,兩人信心滿滿地來,灰頭土臉地走。
本以為這事就完了,可郝如月還是低估了兩人急於爭寵的心。
一連幾日,每日給皇貴妃請過安,這兩人便結伴而來到慈仁宮後殿蹲皇上。郝如月不讓她們碰太子,她們便不碰,專心蹲皇上。
郝如月煩不勝煩,卻沒有趕人,畢竟這兩位是目前後宮最炙手可熱的皇帝愛妾。只要她們不接近太子,不揣著壞心思害自己,一間屋子一壺茶水幾包瓜子她還管得起。
皇天不負有心人,幾日後還真讓她們給蹲著了。
皇上走進後院的時候俊臉上掛著笑,結果沒看見太子和郝如月,先看見兩位花枝招展的愛妾,薄唇就抿成了一條直線:「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裡?」
董貴人心虛地低下了頭,張貴人笑著迎上去說:「嬪妾與董姐姐才去前院給太后請過安,聽見後殿這邊有笑聲過來瞧瞧。正趕上赫舍里女官抱著太子盪鞦韆,便留下說了兩句閒話。」
之前幾日不提,今日確實如此,並不算欺君。張貴人言笑晏晏,給皇上行禮的時候故意蹲得深了一些,更顯腰細如柳。董貴人跟著行禮,輕抬眉眼,秋波流轉。
兩人早就商量過了,既然正主只能當野花,那麼她們這兩朵家花給野花噹噹替身又有何妨。反正都要爭寵,不如利用這一點先天優勢,留住皇上,早早懷上龍胎才是正理。
後宮人雖不多,爭寵的手段卻是花樣百出,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利用太子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