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按宮規,但凡侍寢過,不管是否得寵,終其一生都不可能再踏出皇宮半步。
成串的問號在腦中亂飛,聽太皇太后又道:「那姑娘出身好,人也生得美,品行端正,還有養育太子的功勞。過年的時候赫舍里家求到我面前。到底是仁孝皇后的親妹妹,便是太子還小,也不能耽誤人家一輩子,便想給她一個郡君的頭銜,再給她指門好親事。」
郭常在聞言瞪圓了眼睛,聽太皇太后這話口,皇上夜宿慈仁宮後殿,兩人竟然還是清白的!
如果郭常在是京城人,一定聽說過赫舍里如月和皇上那段前塵往事,打死她也不敢接太皇太后的話茬。
可誰讓她的家遠在盛京呢。
如果郭常在人緣好些,在宮裡也能打聽出一點八卦來,可誰讓她從進宮開始就折騰,人嫌狗不待見呢。
想想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哥哥,再想想赫舍里如月高貴的出身,出挑的容貌,還有即將獲封的郡君頭銜,就算她脾氣差些,好像也不是不能容忍。
再對上太皇太后熱切的目光,郭常在興奮地跪下磕頭:「多謝老祖宗抬舉!」
太皇太后:「……」
她就不想問問這麼好的姑娘為何到今日都沒嫁出去,太皇太后話被堵在喉嚨里,不說出來還有點難受:「這姑娘萬般都是好的,只八字有些硬。」
難怪二十多歲了還沒嫁出去,難怪皇上夜宿慈仁宮後殿都沒敢睡,郭常在心中的所有疑團盡數解開。
命硬沒什麼。就她那個不成器的兄長,活著也是拖累,令全家人蒙羞,不如早點被剋死的好。
「太皇太后您放心,嬪妾的兄長命硬著呢,不怕克。」兄長吃喝嫖賭這麼多年,阿瑪不知打斷了多少根木棍,都沒把敗家子打死,郭常在恨恨地想。
很怕夜長夢多,郭常在當場給家裡寫了一封書信,求太皇太后差人送往盛京。
郭絡羅家接到大女兒的書信後,全家好像又過了一個年似的,每個人都喜氣洋洋。
只有小女兒宜純十分不安:「阿瑪,赫舍里氏是什麼樣的人家,額娘不清楚,您還不清楚嗎?他們家可是出了一位皇后的。人家一家子皇親國戚,憑什麼看上咱家?憑什麼要把嫡女嫁給我大哥?」
「憑什麼,還不是他們家的二姑娘命格硬,在京城找不到好人家。」
不等阿瑪回話,正忙著收拾行裝,準備去京城議親的額娘不耐煩道:「你大哥怎麼了,你大哥再不濟那也是十三歲便中了秀才的神童!若不是身體一直不好,誰稀罕娶一個命硬的老姑娘!」
別人二十好幾都成親做阿瑪了,她的大哥還被額娘夸是神童,宜純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就在阿瑪給姐姐回過信,額娘收拾好行裝準備進京的時候,大哥又病了,得的還是花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