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撥深受其害的便是乾清宮的守門侍衛了。
「如月,這幾日後宮出了什麼事?一天有好幾撥人提著食盒跑來求見皇上。」常泰煩不勝煩,私下約郝如月見面商量對策。
郝如月給出的建議是:「一律按宮規處置,該怎麼辦怎麼辦。皇上重規矩,你們按規矩辦事總不會出錯。」
「乾清門不是誰都能進的,我們自然要攔下。」常泰撓撓腦袋,很是煩惱,「可她們都準備了荷包,誰去攔便往誰手裡塞。」
荷包里全是銀錁子,沉甸甸的。
郝如月失笑:「她們給,你們就收啊,收下之後仍然要攔。除非皇上召見,一律不許進門,時間長了,就沒人再給你們塞荷包了。」
畢竟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常泰瞪眼:「能行嗎?」
郝如月點頭:「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什麼不行的。」
於是沒過幾日,乾清門安靜下來,又輪到乾清宮的太監收荷包了。
乾清宮的太監都是人精,可比守門侍衛精明多了,面對荷包來者不拒,收下卻不肯辦事,危機自動解除,人人都發了一筆小財。
「皇上還是不肯進後宮麼?」這一番折騰下來,到底驚動了太皇太后。
蘇麻喇姑謹慎回答:「太后已然過問此事,皇上去過鍾粹宮和景陽宮。」
太皇太后冷笑:「通貴人才失了兒子,一直病著,榮嬪懷著孩子,都顯懷了,如何侍寢?」
玩得一手好障眼法。
蘇麻喇姑走過去給太皇太后倒茶:「東西六宮的事,左右有太后和貴妃呢,總不會出岔子。」
太皇太后與皇上祖孫之間的關系才緩了沒幾日,蘇麻喇姑真不想再回到從前的水深火熱之中。
太皇太后瞥她一眼:「打量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要總是想著躲懶。太后還是皇后的時候,她都沒管過六宮事,如今讓她出面代管六宮,她能管什麼?」
從前有她壓著,沒讓那女人進宮,皇上還能做到愛重皇后,雨露均沾,積極為皇室開枝散葉。
後來皇上翅膀硬了,非要將那個女人留在宮中,現在可好,連後宮都不進了。
當初若不是太后一直幫著皇上,跟她作對,後宮又豈會是今天這個局面。
「還有貴妃……」
提到貴妃,太皇太后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貴妃出身好,又是皇上嫡親的表妹,本來就是繼後的最佳人選。可皇上說了一大堆道理,硬是給壓到了皇貴妃。」
「皇貴妃攝六宮事,生下皇子便可冊立為後。」
說到這裡,太皇太后聲音愈冷:「可咱們的皇上呢,根本不碰人家。這回又因為天花之事,將皇貴妃降為貴妃。貴妃無寵又無子,封后是沒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