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是皇上的棋子,給皇后擋槍用的棋子。如果她願意,她也可以像惠妃和榮妃那樣成為皇后的左膀右擘,跟著皇后雞犬升天。
可她就是不願意做雞犬。
她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在後宮闖出一片天。
奈何被出身拖了後腿。
進宮之後才知道,包衣出身混到嬪位就算到頭了,想封妃必須生兒子。生一個恐怕不夠,要生兩個兒子才有可能。
便是上三旗出身,最高也只能是妃位。如貴妃、皇貴妃和皇后這樣的高位,只有那幾個上三旗大姓出來的貴女才配。
那時候宮裡都在傳她是皇上的新寵,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什麼新寵,不過是一個玩意兒罷了。
她不甘心。
皇上心裡沒有她,她也不敢指望皇上,便將目光鎖定在了太皇太后身上。
可笑的是,太皇太后比皇上還要看重一個人的出身。
在太皇太后眼中,如她這種包衣出身的庶妃,就該安分守己地服侍皇上,不配有野心。
於是她開始對太皇太后陽奉陰違,太皇太后讓她與皇后爭寵,她就想辦法散布謠言,離間皇后和太子,給皇后製造麻煩。
這樣做對她半點好處也無,可她就喜歡看高門貴女出醜。
真正讓她恨上皇后的,是那一次侍寢。
「皇后娘娘可還記得有一回皇上召我侍寢,就因為你的一句話,我被人扛來扛去,淪為合宮笑柄?」
郭絡羅氏眯著眼睛欣賞皇后臉上的表情,皇后越是著急知道真相,她就越要繞彎子。
她喜歡看皇后心急的樣子。
「哪一回?」郝如月真不記得了。
郭絡羅氏提醒:「就是冊立新後聖旨頒下的那一日。」
郝如月模模糊糊有點印象:「你被人扛來扛去是皇上的意思。」
與她什麼相干。
死到臨頭還搞雌競,郝如月膩煩得很:「本宮只問你一句,香肌丸是誰給你的?」
這種害人的藥丸失傳已久,郝如月才不信是郭絡羅家祖傳的。
郭絡羅氏感覺身體越發沉重,也不敢再繞彎子了,她今日見皇后另有目的:「皇后娘娘冰雪聰明,一下便問到了要緊處。」
她緩了一口氣,繼續道:「娘娘樹敵太多,這些年找我合作的人委實不少。其實從阻擾種痘開始,便不是我一個人能辦到的。再到之後算計榮嬪,害死六阿哥,還有衛常在身上的香肌丸,背後全都有高人指點。」
說到這裡,故意停頓,等著皇后繼續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