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皇上的威壓,和部族的未來,一邊是自己幾個女兒中的一個,孰輕孰重達爾汗親王還是拎得清的。
於是他板起臉,訓斥了大妃和蘇迪雅,讓她們不許再去招惹皇后。
大妃在外面虎了吧唧,可在達爾汗親王面前就是一隻紙老虎:「王爺,那蘇迪雅進宮的事……」
「按太皇太后說的辦!」達爾汗親王相信,太皇太后不讓蘇迪雅進宮,肯定有她老人家的道理。
蘇迪雅不服,還要說什麼,被大妃一個眼神制止了。
母女倆在皇后帳中碰了一鼻子灰,又在自家王帳碰了一鼻子灰,頂著兩鼻子灰沉默地走出王帳。
「額吉,就這麼算了?」蘇迪雅不知道一向硬氣的阿布,碰上皇后為何就成了個軟蛋。
大妃看向蘇迪雅,認真問:「那天迎駕時候,皇上當真看了你一眼?」
聽人提起皇上,蘇迪雅頓時紅了臉,羞答答糾正她:「不止一眼。」
大妃深深吸氣:「那就好,來我帳中說話。」
與此同時,郝如月正在問松佳嬤嬤:「慈寧宮那個先例是誰?」
松佳嬤嬤苦笑:「正是先帝的寵妃董鄂貴妃。」
郝如月挑眉,忽然覺得太皇太后如此針對自己,卻只停留在語言攻擊和精神攻擊,並沒上升到肉體,還算是手下留情了。
不過松佳嬤嬤又道:「說是掌嘴十下,才打了五下先帝就到了。不過太皇太后查過,在先帝的起居註上,仍舊記了十下。」
確實可以作為判例。
萬一達爾汗親王鬧起來,也算有據可查。
結果郝如月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宮宴都開始了,也不見有人來鬧。
昨天因為郝如月在補眠,皇上沒讓叫醒,所以昨日的宮宴只開了一半,今天才算全開。
在後帳的宮宴上,郝如月沒看見達爾汗大妃和蘇迪雅郡主,便留了一個心眼,吩咐松佳嬤嬤派人盯著點。
宮宴結束才傳來消息,說達爾汗親王大妃帶著盛裝的蘇迪雅郡主去了皇帳。
而皇上正坐在郝如月身邊,詢問她今天感覺怎樣,很怕她是水土不服。
古代的水土不服也能死人。
郝如月說還好,她只是有些嗜睡,吃喝都沒問題。
康熙以為是累的,便沒傳太醫,而是道:「這邊夜裡冷,朕不走了,給你暖床。」
郝如月輕笑一聲:「皇帳那邊有佳人在等,臣妾可不敢誤了皇上的好事。」
蒙古的郡主再豪邁,也該知道廉恥二字如何寫。
便是郡主年輕不知,達爾汗大妃也該知道。若沒有皇上的暗示,斷斷不敢這樣明目張胆地自薦枕席。
「是誰?」康熙這一句問的不是皇后,而是站在門邊的梁九功。
完了完了完了,梁九功心說,他本來想背著皇后稟報給皇上的,結果皇后已然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