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她懷著龍胎,身嬌體貴,單是太皇太后有事求她,郝如月就什麼都不怕。
估摸著太皇太后叫她過去,不過是因為昨夜的事,說她兩句。
想起她昨夜給皇上出的主意,郝如月頓時覺得長輩說她,她聽著就是。
梁九功奉命而來,哪敢回去:「皇后娘娘,您就讓奴才跟著吧,回頭皇上問起,又該說奴才不懂事了。」
郝如月無所謂,帶著一行人去往慈寧宮。
這一路,梁九功忙前忙後,又是吩咐軟轎跟著,又是親自給郝如月更換手爐。還帶人跑到郝如月前面去探路,看看路有沒有不平的地方,但凡有不平或滑腳,就讓人看著,防止皇后娘娘踩上去。
芍藥忍不住在郝如月耳邊笑道:「沒想到梁總管還有這樣殷勤周到的一面。」
梁九功從來只聽命於皇上,對上哪位妃嬪,哪怕是仁孝皇后,都是淡淡的,禮貌而疏離。
生怕與誰走得太近,遭皇上猜忌。
今日見他這樣上躥下跳,芍藥都有些不習慣了。
郝如月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聞言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到了慈寧宮,郝如月給太皇太后行禮,太皇太后瞧見梁九功都來了,哂笑一聲:「皇上是真沒把你當外人吶。」
說完叫起,賜座。
郝如月在宮女搬來的交椅上坐穩才道:「帝後一體,讓太皇太后見笑了。」
太皇太后眼角一抽,總感覺皇后在內涵她,但她沒證據。
好啊,揣上龍胎膽兒都肥了,太皇太后沉下臉:「我聽說怎麼著,昨天晚上皇上明知你懷胎不到三個月,居然在坤寧宮留宿,半夜還叫了水?」
就知道是因為這個,郝如月在心裡罵了好幾遍害人精才開口:「其實叫水的方法有很多,太皇太后多慮了。」
太皇太后聞言倒沒多慮而是臉綠了。不得不說,繼後與皇上很是般配,說起這等沒羞沒臊的話來,眼都不眨一下。
反正孩子是皇上和皇后的,他們都不擔心,自己瞎操個什麼心。
梁九功影子似的候在殿中,親眼目睹了一切,驚得目瞪口呆。
在太皇太后面前,太后都得夾著尾巴做人,皇后是真勇啊,說話滴水不漏,但仔細一想賊氣人。
自己這一趟怕是白來了。
太皇太后看向蘇麻喇姑,蘇麻喇姑會意吩咐人把賞賜端上來。見太皇太后綠著臉不說話,她就笑吟吟對皇后說:「太皇太后今早聽胡太醫說皇后娘娘遇喜了,別提多高興了……」
聽見太皇太后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蘇麻喇姑腹誹,明明就是這樣,還不讓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