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怎麼怪怪的?是不是工作上有什麼事兒啊?」
「沒有啊。」
江喜成功被套路。
「嗯,沒事就好。」衛明先輕輕鬆開了摟著江喜的胳膊,而後神色凝重道,「你沒事,我這兒倒有一樁事兒。」
「什麼事?」江喜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視著他。
「嗨,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米歇爾又跑我這兒來告狀,參了你一本。」衛明故意說得舉重若輕。
但他詭譎的語氣和神神秘秘的表情,還是成功拎起了江喜的神經。
米歇爾在公司是出了名的愛搞事。
她簡直就像是古代言官,上諫君王將相,下參文武百官。
給她這份底氣的,除了與生俱來刷存在感的原動力,還有就是她在公司打工打到頭、自知升遷無望的決心。
這說來也怪,米歇爾當年就是個大專學歷,經熟人介紹,進公司實習。
可實習著,實習著,竟然就被留了下來。
要說這身後沒有背靠大樹,反正江喜是不信。
米歇爾留下來是留下來了,工作上也算是兢兢業業,但在大廠,學歷不高終究是硬傷。
現如今,她也到了三十五奔四的年紀,除了繼續像一顆螺絲釘一樣駐紮在公司,也就只剩下這點得理不饒人和愛打小報告的消遣了。
被她盯上,是一件麻煩事。狗咬人是常事,但人咬狗就是新聞了。
米歇爾是坨屎,江喜不想當那個皮搋子。
解決小人的方法,就是讓「大人」出面。
江喜一個頭兩個大,手忙腳亂地反客為主,化被動為主動,親昵地摟住衛明的脖子,軟軟擺動腰肢,呢喃撒嬌道:「那你咋說的?」
衛明見君已入瓮,便很受用地笑道:「還能咋說?和稀泥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敲打江喜,別過河拆橋,還替她數著擋槍的次數。
江喜也聰明,既然事情已經被衛明壓下去了,那她也不必再惺惺作態地楚楚可憐了。
人情往來即可。
她主動坐上了衛明的大腿。
衛明很受用地閉上眼睛,悶哼了幾聲,便在一絲看似痛苦的擰眉中,繳械投降了……
一如既往,曲終人散。
江喜謹慎地收拾好自己,又檢查了一下現場的蛛絲馬跡,便重新抱起那摞文件,兩袖清風地走出辦公室。
走出去兩步,她還不忘高聲沖辦公室里的衛明補了一句:「衛總,數據改好了立馬發您。」
衛明則滿足地倚靠在辦公室柔軟的椅背上,閉目養神。
這樣的配合,才叫天衣無縫。
方才誤以為江喜要跳票而浮現上心頭的些許不自信,此刻都煙消雲散了。
反而化作了衛明身為男人的驕傲,和事業上雄起的決心。
衛明睜開眼,翻開了眼前剛才沒看完的一份報表,滿血復活地又開始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