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這個人大概是因為霍晴在,所以沒有表現出什麼疲憊,現在人一走,就變這樣了。
猶豫也就一秒不到,陳白站起走到沙發邊,在對人拍臉進行強制開機和拍肩進行禮貌喚醒間選擇了禮貌喚醒。
好在財神睡得不深,拍肩就能喚醒,一雙眼睛動了下。
「……」
在坐著的人的眼睛重新睜開前,陳白默默收回了準備拍人臉的手,說:「累了就去休息。」
那雙黑色的瞳孔對上他。
陳白說:「我等會兒給阿姨說一聲就好。」
——
最後一首曲子結束,在短暫的安靜後,二樓樓梯邊出現一個人影。
張玲放下手上一直擺弄著的花,和管家一起看了過去。
很意外的,走下的是個很年輕的人,淺粉碎發順著動作從空中掠過,皮膚蒼白得過分。
像是注意到了這邊的視線,對方轉頭看了過來,顏色罕見的淺灰瞳孔看過來,之後帶上明顯的笑意,笑了下。
下到客廳,即使沒見過也能認出來,陳白和霍母打了聲招呼,之後笑說:「霍總回房間休息去了。」
他這笑得真心實意。
少了一個財神需要應付,渾身輕鬆不少。
主要沒有開工資,他不太提得起勁演。
——要是開工資那另算。
霍晴:「霍總?」
要是沒記錯,面前人前不久才說過和她哥是朋友。
她記得她哥那些朋友沒一個喊霍總。
陳白壓低聲音,煞有介事說:「比起朋友,霍總說是我老闆更合適。」
老闆這個稱呼在財神在的時候斷然不能說出,現在對方不在,他說得極其順暢。
霍晴一點頭,說難怪。
難怪她哥在的時候二白笑得淡了很多,原來是因為這樣。
雖然還沒出社會,但她大致也能猜到應該沒人會對自己老闆笑得燦爛且真心實意。
任務已經完成,沒有打算繼續留下參與一家人小聚,陳白原本在第一時間打過招呼想要離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在之前卻叫住了他,問:「你周末是在海洛餐廳彈鋼琴嗎?」
還沒說出口的話咽下,陳白說是。
張玲笑得眼睛彎彎:「我猜也是。」
這次在狀況外的成了霍晴,她左看右看,試圖弄清這兩人在講什麼。
海洛餐廳是陳白打工的餐廳,也是張玲朋友平時偶爾會去的餐廳。
朋友不常去這家餐廳,但自從餐廳換了個彈鋼琴的鋼琴師後每周末都必去,說新鋼琴師很討人喜歡,要是她去了也一定會喜歡。
關於長相朋友沒有多說,只說長得好看,最近換了粉色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