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來很好看,一雙桃花眼映著光,認真看人的時候自類似專情的味道。
霍川不躲不閃對上他的視線,片刻後回了聲巧,放下手裡酒杯,略微伸出手,說:「久坐對身體不好,起來走走吧。」
陳白沒有碰他伸出的手,也沒有浪費他的好意,抬手隔著西裝衣袖和襯衫握住他手腕上方,借著其手臂的力量站起,道了聲謝。
霍川眉梢微動,說不用謝。
這個人很輕,搭在手上察覺不出什麼重量,那點略微下壓的力道輕易就能承得住。
彈鋼琴的時候卻挺有力。
霍川視線下移,落在了對面人纖長的蒼白手指和手邊被風吹動的襯衫衣角,之後側眼看向一個方向,說:「這邊風大,去那邊吧。」
同行眼睜睜看著兩個人離開,大腦還在瘋狂轉動的時候,眼尾又瞅見另一邊跑來一個人影。
長得和霍川七分相似,提著裙擺直直向著兩個人的方向跑去。
是霍晴。
事態已經迅速發展成不太妙的樣子,同行甚至來不及提醒,只能眼睜睜看著人過去。
提著裙擺的女生果然站在了兩人中間。
眼瞅著事情一觸即發,同行卻看到那位大小姐呼出一口氣,看向低頭看來的粉毛,問:「二……白哥可以一起拍張照嗎?」
霍晴轉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幾個看著這邊的小姐妹,說:「我朋友她們想和你一起拍張照。」
只是拍張照,陳白並不介意這些,笑著點頭說可以。
霍晴當著自家老哥的面把人帶走了,走前轉頭看了眼站在原地的自家哥,看上去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多說。
陳白在被帶走的途中看到了自己的好同行,正好對上對方投來的莫名複雜的視線,一揮手,笑說:「抱歉,等會兒再繼續聊。」
同行:「……」
同行覺得自己也沒之前那麼急了,CPU也給干燒了,只能點頭說好。
小姐妹們如願和人拍到了照。
平時拍照和拍雜誌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覺,陳某白又悄悄比起了自己的剪刀手。
最後一張照片裡的所有人都比了個剪刀手,笑得東倒西歪。
這裡像是成了個什麼打卡景點,和財神妹及財神妹的好朋友拍完,陳白又和一對準新人拍。
這邊拍得起勁,旁邊的其他人也聊得起勁。
霍川沒有加入談話,算是稍作休息,站在人群之外。
「啪。」
有人路過,手機掉地上,發出一聲響,他沒有多看,收回視線,看向幾步之外不遠處拍照的一群人。
路過的人彎腰撿起了掉下的手機,再直起身的時候身體一歪,撞上了一邊的方桌,發出一聲悶響,沒忍住吸了口氣。
桌上是香檳塔。
香檳塔不是訂婚宴上常規的五層,而是很氣派的十幾層高,新人象徵性倒香檳的時候還需要藉助階梯才能觸及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