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看了眼周圍,隨口道:「還好。」
「……」
霍晴站一邊瞅著兩人,腦子裡奇怪的一根弦突然就連上了。
眼睛亮了,背也挺直了,人也不怎麼覺得那麼有壓迫感了。
病人交接儀式結束,出了醫院,霍晴站在司機身邊,看著兩人離開。
粉毛轉過頭,走到一半還不忘和她揮揮手,脾氣很好的朋友也跟著略微一點頭,算是打招呼。
霍晴在第一時間揮手,說了再見。
看著兩個人上車,再看著車輛離開,她轉頭對身邊司機說:「這朋友不是比我哥好很多?」
司機沒懂她話里的意思,並且覺著這句話不太好回答,於是選擇不發表意見。
黑色車輛離開醫院停車場,重新駛上公路,往回去的方向走。
車內。
有的粉毛在外活蹦亂跳,上了車就攤成一坨。
陳某白一邊看手機,一邊坐在副駕上不斷往下滑,滑到底了又往上支棱下。
他收到了幾條消息,有其他人,也有今天的准新人,和消息一起發出的還有兩筆轉帳。
前一筆是工資,後一個轉帳是不少的一筆錢,說是醫藥費和感謝金。
如果霍川在訂婚宴上出現任何問題,就遠遠不只這麼一筆感謝金的事。
很想要錢也很喜歡錢,但陳白清楚什麼錢可以收,什麼錢不能收。
收了自己應得的工資,他沒有收第二筆轉帳,只說以後有需要可以再找他。
忍痛拒絕一大筆錢,粉毛十分之心痛,發完消息後把手機放一邊,拍拍自己。
旁邊的人轉頭看向他,視線在他手上點了下,問:「痛嗎?」
這個問題在醫院已經問過一遍,但脾氣很好的朋友還是再問了遍。
「可痛死我了。」
坐副駕上的人聞言手腳並用哐哐一頓拳打腳踢,要不是空間和安全帶限制,他可能還可以進化成上躥下跳。
和醫院裡平淡說不痛的不能說是一個人,只能說是毫不相干的兩個人。
回到了安全舒適的空間,原本有點小裝的陳某白徹底不裝,指著手不斷叭叭:「剛破皮的時候還好,沒什麼感覺,消毒的時候跟給傷口喝岩漿一樣——你知道岩漿吧,我的細胞肯定死了一茬又一茬。」
他扼腕:「我的那些細胞明明才來到這個世界上沒多久。」
「我可憐的細胞們。」
這個人看上去與其說是痛,不如說是心痛。
許斯年安慰了一下人及對方的細胞,問起了怎麼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