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越挫越勇,越贏不了越想要證道,完全跟這用來放鬆心情的小遊戲槓上了。
許斯年在人身邊坐下。旁邊人看了眼手機,又看了眼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說起他早上發消息說過有空可以直接打電話的事。
按照他的睡眠質量,消息完全震不醒他,只有打電話應該能行。
結果好鄰居還是發的消息,還好他醒得還算早,沒有錯過。
關於六點發來的那兩條消息,許斯年安靜了一下,之後說:「我聽了幾遍,沒能破譯你的話。」
「?」
一時間沒懂自己的話為什麼還需要用到「破譯」這個詞,陳白返回聊天界面,點開自己今早發的兩條語音。
「……」
收回前言。
他發的不能說是話,只能說是一串略有起伏的不明聲音,中間還停了段,應該是他發著發著又眯上了。
像一種神秘的外星語言,需要動腦子破譯的那種。
早上六點的腦子果然不可靠。
沒有勇氣再聽自己的不明聲音,陳某白果斷選擇暫停。
為難好鄰居還聽了幾遍。粉毛領導拍肩,深沉道:「辛苦你了。」
好鄰居配合地回應說不辛苦。
啟動到一半的飛行棋再次啟動。
今天果然又是以頭搶好鄰居的一天,抱著抱枕由坐到靠到躺,陳某白的瞳孔從明亮到黯淡無光。
再一次被人踩回老家,他眼神無波無瀾,開始平靜地問今天中午和晚上吃什麼。
好鄰居低頭問他:「你今天都待在這裡?」
粉毛睜眼:「你還有其他安排嗎?」
他不可思議道:「你想讓我走!」
這個人已經開始演起來了。
「沒有其他安排,」許斯年說,「我以為你今天還要見其他朋友。」
他語氣一如既然,像是在陳述事實,沒有其他想法。
在沙發上不斷滑下,已經徹底躺平不掙扎的人抬眼:「朋友?」
許斯年舉例說:「一起玩遊戲的朋友,上次你的喝醉的朋友。」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可能還有其他朋友。
沒想到他還記得之前財神那事,陳白一擺手,說:「沒說要見面。」
他鹹魚翻面,撐著臉側說:「約了見面也得靠後排。」
許斯年垂眼看過去。
陳二白說:「他們是朋友,你是最重要的好朋友。」
這兩者他分得很清楚。
主要其中一個還算不上是朋友,只是一個甲方。
要是沒有工資,沒一個打工人會想要在休息的時候看到甲方的臉。
手上小遊戲結算畫面彈出,再次榮獲倒數第一名,一隻粉毛放下手機,淡淡地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