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一如既往看得很開,跟當時受傷的時候一樣,眉頭都沒皺一下,像是什麼都放不進眼裡。
楚明原覺得自己應該也沒有被他真正放進眼裡。跟這道傷一樣,久了自然就忘了。
遵從內心來說,他不太想被忘掉。
不想要被忘掉,只能主動出擊,突破那層壁壘。
收起手機,低頭看了眼表上的時間,他不再拐彎抹角,進行最後確認,問:「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
話題跨度太大,好比從樓下煎餅漲價跨到十萬黃燜雞大軍攻打地球,陳某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腦子轉了兩圈後才想明白這是在問什麼,思考了會兒,這才回答說:「怎麼?」
他看到站在對面的人略微彎下腰,直直對上他眼睛,說:「如果還是沒有,可以和我試試嗎?」
每個字都聽得懂,組合起來就成了一串摩斯電碼。
摩斯電碼陳一白努努力也不是不能破譯,但這串文字是真不行。
他緊急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冷靜思考,放在外套兜里的手機抖了兩下也沒注意到。
雖然還沒想太懂,這應該就是經紀人之前說的「奇怪的話」。他當時聽聽就過了,結果還真給他遇上了。
主要他也是真沒想到會是這方面的奇怪的話。
——還不如聊十萬黃燜雞大軍進攻地球。
「……」
短暫時間過去,冷靜思考的結果是孤寡戰神陳師傅覺得應該是自己單方面理解有誤,於是心平氣和問:「試試指?」
他這位好同事說:「試著交往。」
好的沒想錯。
陳白猛地一抬頭,一句哥們兒脫口而出:「不是哥們兒你……」
哥們兒你不是直的嗎?
他這不是也沒做什麼值得人喜歡的事嗎。
好同事表情依舊認真,沒有打算退縮,問:「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
這話問得很巧妙。答應是肯定不能答應,拒絕又顯得奇怪,很容易讓人一時間想不清楚。
尤其是對拒絕人的方式僅限於簡單直接地暴揍一頓的孤寡戰神來說。
這邊安靜等一個回答,不遠處有腳步聲響起,不輕不重。
到酒店樓下,發消息沒有得到回覆,許斯年直接進了酒店,上到帶小花園的樓層。
花園不止一個人,欄杆邊上站著兩個人,走近後能聽到些許順著風傳來的隱約說話聲。真正走近的時候,他剛好聽到了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