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莫名其妙的傷感,就如同春日裡的倒春寒,讓他冷的直打哆嗦。
讓他痛心疾首,也讓他萬分可惜。
那性情兇猛的母夜叉,怎麼跟他弟媳婦長得一模一樣啊?
她又為什麼成了他的媳婦兒啊?!
從夢中驚醒過來的陳毅行,暗自嘀咕,弟媳婦口口聲聲說,把公豬閹割了,公豬就能多長肉,她真的不是在胡說麼?
是不是自己先前把她得罪了,她就故意做出那樣的是恐嚇他?
還是說,那個夢其實就是他上輩子的事?
上輩子因為自己真的辜負了她,以至於她當時就要報復他?
可能報復不成,她這輩子又恰巧成了他弟媳婦兒?
陳毅行坐在炕上想七想八,想到最後,他終於下定決心暗道:「不行,以後絕不能讓弟媳婦兒那麼瞎折騰了。」
作為一個大老爺們,陳毅行現在只要一想到,陳飛燕像縫衣服一樣縫著那血淋淋的傷口,他竟然還感覺到自己那裡隱隱作痛!
悔啊!
先前他就不應該幫她壓制豬的。
此時的陳毅行,腦子裡雜念紛飛。
傳言說,地獄有六道。
他尋思,要是自己這輩子積累的陰德不夠,死了去地底下準備投胎,閻王爺讓他投畜生道了,又不小心讓他變豬,他該咋辦啊?
要是他運氣不好,一旦遇上弟媳婦這種下手忒黑忒狠的女人,那他整個豬生不就要當一輩子的公公啊?
一想到這,陳毅行就忍不住抬起眼睛,開始悄悄打量這會兒已經坐在灶邊幹活的女人。
見陳飛燕手腳麻利,放開的小腳已經能站得穩穩噹噹,一臉認真地切著那成堆的豬草,他猶豫了一下,就趕緊穿上衣服,走過去就要幫她的忙。
「弟媳婦,這事兒我來吧!」
陳飛燕見陳毅行做事都比以前積極些了,她把鐮刀遞給他後,心裡就開始嘀咕了。
奇了怪了,今天這男人怎麼知道幫自己忙了?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傢伙是不是在圖謀什麼?
心存疑慮,陳飛燕就坐在灶邊,一邊煮飯,一邊認真地觀察他。
陳毅行被她若有若無的打量,他心情異常緊張。暗想,自己昨晚上做的那些噩夢,她應該是不曉得的吧?
陳毅行加快速度,把豬草全都切成碎末末了,他又趕緊提著兩個大水桶,去河灘邊上提水去了。
而一旁的陳毅軒注意到,自己哥哥好像有意修復他跟自己媳婦兒的關係,他也就沒說什麼。
帶他們父子去下地時,他還有意地告訴他們三七長什麼樣,都有什麼功效。一斤處理好的三七,能賣多少錢。
知道又是一門掙錢的營生,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學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