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全是孩子和婦人,渠秀才哪怕身子骨再不爽利,他都得撐起這把老骨頭出來掙錢。
一旦他撒手人寰了,他家的香火能不能繼續傳下去都是個問題呢!
……
張集清是張守備的兒子。
他自己本身就是個正兒八經的讀書人。當年他以十六歲的稚齡考上秀才,轟動縣城一時。
對於這樣的人,渠秀才有意相交。
如今張集清拜託他做一件事,還額外給了三兩銀子,渠秀才自然會把這事兒辦的妥妥噹噹。
從陳毅軒手裡接過拜師禮,又喝了一盞拜師茶,渠秀才便跟陳毅軒以師徒相稱了。
有了師徒名分後,渠秀才便十分熱絡的跟他說起了家常。
「徒弟,你看為師雖然年紀一大把,但為師讀書這麼多年,以往參加的科舉考試的題目,都還記得一清二楚呢。」
「經史子集這四大樣,為師也曾熟讀過。只可惜時運不濟,家私不比當年。否則的話,為師一定要再去參加一次科舉!我輩讀書人若是不考上舉人,在那些人眼裡,我輩就是毫無靈氣之輩……」
陳毅軒聽到這話,笑了笑,忍不住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師傅有如此遠大抱負,徒兒佩服。但徒兒這輩子能考上秀才,就已然不錯了。」
「考上秀才,就能拉扯一大家子。徒兒只要保證自己活得長,自己一家人至少能過一段時間的溫飽日子……」
渠秀才聽到這話,他突然有了感嘆。
「人這一生,欲望是無窮無盡的。今日得了溫飽,明日就想得富貴。有了富貴,就又想得權勢……,總之,這心根本就填不滿。」
「等你考上秀才那一天,我就不信你會真的滿足。」
渠秀才為了能給家裡省點口糧,他就跟自己兩個小老婆還有二兒媳婦說了,他這段時間出去轉轉。
他二兒媳婦今年三十多歲。守寡已經有了七八年。
她就養了一個兒子。如今已經有了十六歲了。
她就指望著渠秀才多活幾年,為家裡多掙幾年的錢。這樣一來,自己兒子要是上場考取了秀才的功名,自己和兒子以後就有靠了。
她不希望渠秀才在外面出現意外,她便一臉關心問道:「爹~,您這是要去哪啊?您得給個明白話。要不是,我們都擔心您呢。」
渠秀才擺了擺手:「無事無事。我就去我徒弟家裡待幾天。」
「我親自指點他十天半個月的功課,讓他考上秀才的可能性增加三成後,我就會回來的。」
他兩個小妾都四十了。
聽見他說出這番話,哪裡不懂他?
不就是想到別人家蹭吃蹭喝麼?
於是,她們兩趕緊招手道:「老爺~,時候不早了,你快去吧!」
……
陳毅軒把他新認的師傅帶回來了,陳飛燕心裡還小小驚訝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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