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調子悠揚清婉,歌詞充斥著不舍與絲絲淒楚,聽的他一顆心跟著揪了起來。
……又是她。
容景仿佛承接了不屬於他的情感,那種感覺跨越了物理範疇,沉甸甸的,滿是炙熱與執念。
奇怪的是,周圍景物都很清晰,只有她的五官隱約而模糊。
他忍受著大腦如同針扎的痛苦,嘗試努力去分辨,卻不料,整個夢境忽然劇烈地搖擺起來,無數道強光狂雨般墜落。
滴答……
容景猛地睜開眼,呆楞了幾秒後,一扭頭就對上蘇落放大的臉。
她躺在他身側,小腦袋枕在小臂上,一眨不眨看向他,目光還帶著幾分陌生的情愫。
有那麼一秒,女孩兒澄澈的淺眸與腦海中模糊的殘影重疊了一瞬。
他眨了眨眼,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聲音沙啞低沉:
「幾點了?」
蘇落也跟著坐了起來,理了理亂七八糟的睡裙,聲音輕輕的:
「十一點多。」
居然睡了這麼久……
容景捏了捏眉心,發現自己比小憩前還要疲憊,來不及細想,他揉了揉女孩兒的發頂,催促道:
「快收拾,下午去實驗室。」
說完,長腿一邁跨下了床,三兩步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別磨蹭,珍惜時間。」
門砰的一聲關上。
蘇落坐在床墊上顛了幾下,猛地將頭髮抓成了雞窩,心裡爬上了一種被老父親管教的怪異感。
十二點,在容景的第三次呼喚中,蘇落終於匆匆忙忙下了樓。
她肩上背著一隻奶白色帆布包,上身一件純白白色毛衣,配黑色鉛筆褲,兩條腿又長又直。
吃過午飯,兩人進了實驗室。
中午,偌大的實驗室里只有一個化學老師,辦公桌上堆放著高聳的作業,他正埋頭批改,聞聲,抬頭看了過來,推了推眼鏡笑道:
「容教授,來了啊。」
目光掠過蘇落,感嘆了一句小姑娘很靈氣,就繼續忙了。
物理大賽將於下周進行,參賽展品已經備好。
容景將成品從柜子里搬出來,擺在辦公桌上,動作小心翼翼。
之所以用搬,是因為那模型長三米,寬與高各一米,上面細小的部件會隨著外力的晃動而作出反應,小燈一閃一閃,感應器十分敏銳。
社區或公園沙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