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院判無奈,只得收拾藥箱,跟著去了。
文瑞背著沈淵,還沒走到後宮,就被一群太監截住了。
慈寧宮的太監總管李忠瑞上前宣了懿旨,便要送沈淵出宮。
沈淵攔住李忠瑞問:「李公公,我母妃怎麼樣了?」
李忠瑞一甩拂塵,道:「罪人云氏,自戕而亡,曝屍荒野。」
「自戕?」
「秦王殿下沒看到,那雲氏懸了梁,燒了永壽宮,都成一塊黑炭了。」李總管陰陽怪氣道。
沈淵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
懸樑。
自焚。
曝屍荒野。
沈淵瞪著雙眼,望向北方。
火光倒映在他的眸底,映得他雙眼赤紅。
背上的疼,夾著心裡說不清楚的情愫,齊齊呼嘯而來。
母妃死了。
他封王了。
以後沒有人再餓他、打他、罰他。
也沒有人再管他。
母妃的自戕,也解決了他的後顧之憂。
他該高興的。
他勸說自己。
然而,不知為何,他覺得喉嚨發緊,發甜,一口鮮血涌了出來。
他眼前一陣陣發黑,漸漸什麼也不知道了。
-
原先還在奉天殿駐足的大臣們,被錦衣衛驅離。
出宮後才敢小聲交談,探聽一二。
席玉今晚一直隨著席家馬車,等在宮門口。
永壽宮大火燒起來的時候,宮外也都看見了。
他心急如焚,想進宮去看看,卻被攔下。
他的品級不夠,今日不得進宮。
秉節持重蓆子桓,如今急得在宮門前來回踱步。
終於等到宮門打開,各級官員從裡面出來。
他心急地走向自家父親和大哥,連問安都顧不上,就拉著席琛湊近,問:「三皇子如何?」
席琛還未來得及作答,就被父親打住,眼神示意他上車再說。
席琛也覺得弟弟過於焦躁了,拉住他,上了席家的馬車。
一上車,還未坐穩,席玉又問:「大哥,三皇子怎樣?」
「如今是秦王了。」
「秦王?」席玉眼底掠過一絲詫異,「怎會封秦王?」
席仲安眉心微動,瞧向自己的小兒子,問:「你早已知曉今日大宴,三皇子會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