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懊惱極了,這麼好的氣氛,被破壞了,他幽怨的眼神盯著席玉。
席玉檢查完沈淵的傷口,拉好衣服。一回頭,看到他墨色的眼眸里,瀲灩著未退的欲色,席玉笑著吻上他的眼尾。
沈淵閉上雙眼,睫毛輕輕掃過席玉唇瓣,撩得他一陣陣心悸。
兩人卿卿我我,情酣耳熱,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
席玉鬆開沈淵,轉身要去開門。
「等等……」沈淵喊道。
「怎麼了?」席玉清清嗓子,問。
沈淵瞄了一眼自己身下,席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少年人,這麼容易有反應啊……
「你去床上……趴著吧。」
沈淵:……
這麼多天,都是趴著睡覺,頭一回對這個字有了點羞澀之感。
席玉轉身去開門,沈淵倒也沒去床上,背對著門,獨自冷靜。
門外是陸凜風,他送完公主,便去鎮撫司與一隊匯合。
一隊去了戶部,從李文遠那兒拿到了陳闕的罪證,卻沒抓到陳闕。
他們去的時候,陳闕早已經離開了戶部,卻也沒有回家。
此刻恐怕早就得了消息,躲了起來。
陸凜風已將此事上報給指揮使,下了海捕文書,捉拿陳闕。
沈淵聽了陸凜風的稟報,恨得牙痒痒,這個陳闕才是整個事的始作俑者,不抓到他,難解心頭之恨。
「那陳家如何處置?」沈淵又問。
「陳家之事,由聖上親自定奪。」
「父皇知道沁兒的事了,他可有說什麼?」沈淵問。
「皇上說……不要聲張,讓二公主先在您這裡安頓。」
「哈哈……」沈淵苦笑起來,他的父皇,果真不讓他失望,一如既往地自私自利呢。
「既然如此,沁兒以後就跟著我住吧,誰都不要想來搶!」沈淵落地有聲。
陸凜風應下告辭,帶著人搜陳闕的下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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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沈沁終於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映入眼帘的,儘是陌生。陌生的帳頂、陌生的屋子、陌生的陳設,她心裡不禁咯噔一下。
記憶慢慢迴轉,她記起自己得救了。
她動了動手指,感覺到一絲異樣。抬起手,只見所有的傷處都被細細地敷了藥,能包紮的地方甚至都包紮了起來。
她都記不起,自己有多久沒被這麼溫柔對待過了。
眼淚突然就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