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淵自己呢,則帶著雲家軍輕騎前行,一路先往陝西去了。
雲隱穿著小了一號的王爺冕服,坐在車廂里百無聊賴。
每到一個州縣,還要接受當地文武官員的朝拜,路過神祀廟宇,無論大小還需要親自祭祀。
一路上走走停停,還要端著笑臉迎人,雲隱的臉越來越黑。
文瑞每日伺候得戰戰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這位冰山大爺。
沈淵帶著雲家軍,化整為零,一路風餐露宿,趕到山西蒲津渡。
十幾日的趕路,他們一行人已經跟災民沒什麼兩樣。
因著陝西大旱以來,兵民交困,四處劫掠,山西為防引火燒身,封鎖黃河渡口,阻斷了秦晉往來通路。
沈淵帶著雲家軍,趁夜搶了幾條渡船,過了黃河,取道華陰,準備在這裡休整埋伏。
華陰之地,群山環抱,峽谷縱橫,山路崎嶇,自旱災一出,盜匪橫生。
沈淵直接帶著雲家軍剿了一窩土匪,占山為王,靜靜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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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淵趕路的這些時日,京里也暗潮洶湧。
太子與丞相暗地裡不斷較勁,互有損傷。
這日常朝結束,丞相攔住了席仲安,面帶微笑道:「席大人,有一事我欲與你商議。自從令郎席玉與公主退親之後,還未曾說親。而我膝下有一女,名喚雨汐,與席玉年齡相仿,品貌出眾,不知席大人意下如何啊?」
席仲安一聽,感覺自己腦殼子又開始疼了,心想:你跟太子鬥法,挨老子做甚麼!
再說席玉跟那秦王,你儂我儂,娶你女兒?
你是真嫌你女兒命長啊!
話雖如此,但都是千年的老狐狸,早就成精了。
席仲安立馬賠上笑臉,說:「丞相抬愛,下官感激不盡!只是犬子席玉自從上次退親之事後,一直心有所恐,不肯婚娶,我跟夫人也拿他沒辦法啊。」
見丞相滿臉狐疑,他又接著說:「婚姻乃人生大事,不可草率行事。我若擅自做主,犬子心生反感事小,最後害了令嬡,下官罪過就大了!
「下官斗膽,拒絕丞相大人的好意,還望丞相大人理解、見諒啊!」
鄭伯行臉上神色陰沉了起來,但只是一瞬,便又恢復笑臉,道:「席大人所言極是,婚姻之事確實需得慎重。既然令郎目前無心此事,那我也不再強求。日後若有合適的機會,我們再議,也未嘗不可。」
席仲安感激地點頭:「多謝丞相大人理解,下官感激不盡。」
兩人相攜往宮外走去,一路相談甚歡的模樣。
一到家,席仲安就把席琛、席玉都叫到了書房,將丞相有意拉攏之事告訴了兩個兒子,叫他們最近行事務必當心。
留心了幾日,卻未見丞相有什麼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