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傳慎被他推得一個踉蹌,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沈淏又哼冷一聲,一把推開書案,踹翻椅子,徑直出了書堂。
鄭傳慎趕緊跟出去追他。
小糰子走到席玉面前,問:「司業,你可是身體不適,要不今日先回去休息?」
書堂上還有別的人,席玉也不好跟他多說什麼,於是趁著台階就下了,說:「多謝六皇子關心,在下今日確實略有不適,就先告假一天。」
小糰子擔心地看著他,說:「沒事,沒事,司業您快回去休息吧!」
書堂里的人都起身跟席玉告辭,讓他保重身體。
席玉一一感謝後,出了書堂,他摸摸鼻子,心裡嘆口氣:哎……果真是跟著沈淵,什麼出格的事都會做了……
彆扭完了,心裡又焦急起來,他不遠千里派人回來,恐怕是有大事,腳步不自覺地快了起來。
剛轉出文華殿,席玉聽到前面傳來一陣爭吵。
他駐足,貼著宮牆靜聽。
「你跟著我做什麼?你應該去東宮,去抱緊太子的大腿!」沈淏氣急敗壞地吼著。
「五殿下,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從小給你伴讀,從無二心,何來討好太子一說?」
「你沒有,不代表丞相沒有!他都願意把雨汐送到東宮當良娣,還不是見太子監國了,登基有望,想要兩頭押注了!」
鄭傳慎急得不行,道:「五殿下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哼!」沈淏冷笑一聲,「你們做的事,誰不知道?還怕人說不成?到時你們丞相府要小心一點,腳踏兩條船,小心翻在陰溝里!」
鄭傳慎還欲勸解,沈淏什麼也不肯聽,自顧自走了。
鄭傳慎無奈,也只得回去將此事告知父親。
席玉聽了個全程,唇邊露出一絲微笑。
待兩人腳步聲遠去,席玉才繼續前行。
到了宮門口,墨硯早就備好馬車等著了,見席玉過來,趕緊撩開車簾讓他上車。
馬車迅速前行,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席家。
席玉一進門,就朝客房去了。
李衛忠一直撐著沒睡,如今終於見到人,他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個牛皮紙包裹,遞給席玉。
席玉接過來,厚厚一沓,捏起來還軟綿綿的,那觸感,似是……布料?
他不知怎的,想到了自己被沈淵扒走的褻衣,心猛地一顫,有紅暈悄悄爬上臉頰。
他輕咳一聲,背過身去,解開包裹上纏的繩子,小心翼翼地展開牛皮紙。
一塊白色的布料顯露了出來,上面斑斑點點,似乎是乾涸的血跡。
席玉的心猛地一沉,猶如被巨石重重碾過,緊張得幾乎無法呼吸。
難道是沈淵?他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