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柳雲孜一抱拳,道:「柳兄!這次是我錯怪了你,待事情解決,我必定上門,負荊請罪!」
「哼!無事柳兄,有事賊子!你再也別想踏進我柳家大門!」柳雲孜揉著酸疼的胳膊,氣得轉身就要自己走。
「柳兄,你父親說得對,這天下即將大亂,你跟著我才是最安全的!」沈淵勸道,「你柳家,首富之家,亂世之中,沒有靠山,怎麼可能獨善其身!」
柳雲孜雖然混,這個道理還是懂的,但他還在生氣,哼哼著不肯轉身。
「我沈淵承諾,只要我不死,必定護你柳家平安無事!」
這承諾,有些重,柳雲孜不得不動容。
「當真?」柳雲孜轉身,抬頭看著沈淵。
「君子一諾!」沈淵的臉在晨光下,熠熠生輝。
柳雲孜認命地拜了一拜,心底還是有些委屈。
他不是大哥,不懂得審時度勢那一套,他從心底拿沈淵當朋友,卻被沈淵如此懷疑。
沈淵哪裡會不知道他的心情,朝他伸出纏滿紗布的右手,道:「上馬!」
柳雲孜看著他潔白的紗布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哼道:「看在你要千里救夫的份上,我先不跟你計較。但是,你也別得意,等我見到我席哥,我一定要好好跟他告你的狀!」
他一提席玉,沈淵的臉又垮了下來。
吳院判見他哪壺不開提哪壺,連忙拽著柳雲孜上了自己的馬車。
一行人再次出發,浩浩蕩蕩往潼關而去。
潼關守備大將軍周靖聽說秦王駕到的消息,親自出城門迎接。
這次陝西旱災,他們的軍糧同樣沒有著落,還要時常出兵剿匪,軍中兵士叫苦不迭。
秦王肅清延安府官場,給邊軍送糧的時候,也沒忘了他們潼關一份,軍中上下對秦王不勝感激。
如今秦王又奉旨統領陝西軍務,周靖便請示沈淵:「王爺,可要巡看潼關軍務?」
「那便有勞周將軍!」
周靖帶著沈淵到處看了一遍,最後登上了城牆。
沈淵站在城牆上,擰眉看著不遠處的黃河,問:「今年乾旱,黃河水位如何?」
周靖指著不遠處裸露的河道說:「回王爺,黃河水位有所下降,有不少河道都裸露在外,屬下正在發愁,這守關難度可增加了不少。」
沈淵點點頭,又問:「如今已是臘月,還須密切監測河流的結冰情況,以防萬一。」
「是!」周靖應下,又寬慰道,「不過王爺也不用過於擔心,如今陝西災情已經緩解,在王爺治下一切井然有序,暫時沒有戰亂風險!」
沈淵眉頭卻擰得更緊,道:「這次恐怕要防的,不是關外。」
「不是關外?」周靖疑惑不解,心道:那還能是哪裡?難不成是關內?
周靖突然想到了什麼,難道說,秦王想要,據守潼關,以圖……
周靖瞪大了雙眸,滿眼都是不敢置信,心裡也在迅速思索:怎麼辦?這麼大的事,讓我知道了,秦王會不會殺我滅口!
沈淵瞧了他一眼,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開口問道:「周將軍既然知道了,會做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