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他遇到太多,比如之前去新加坡看熟悉的車手比賽,散場後才發現座位上被丟來一堆寫著手機號的紙巾卡片。
孟梵川那張臉的確生得好看,標準的三庭五眼,眉弓高,窄長的眼皮揚起時,眼神慵懶又銳利。
和大哥孟清淮的成熟穩重比起來,他從小就桀驁乖張,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人人都覺得做孟家的少爺躺平享受富貴就好,偏偏他不以為然,從不屑被困在高樓大廈里。
那股渾然天成的張狂,至今還從未被誰馴服過。
秘書回憶了下答道:「沒有,只說你來了就讓我聯繫她。」
孟梵川指間夾著那張便簽紙,正要丟進一邊的垃圾桶,秘書忽然又補了句:「不過我看她提著一個很大的防塵袋。」
孟梵川一頓,丟棄的動作旋即暫停在空中。
防塵袋?
一個身影驀地躍入腦中,讓孟梵川覺得驚奇。
難道是她?
溫蕙看出他神情變化,揶揄道:「是滬城的哪個舊相識?」
孟梵川沒說話,但那張原本要扔掉的便簽已經收了回來,塞進了外套夾層。
他不動聲色地跳過了這個話題,繼續往裡走,問:「汪遠人呢。」
汪遠是中視的副總,慢半拍地收到消息後,也已經趕到了22層。
「小孟總!」汪遠躬著腰,幾米開外就伸出了手,熱情地迎上來握住孟梵川,「您怎麼不打聲招呼就來了。」
孟梵川隨意握了兩下就抽開,「怎麼著,告訴你你要給我鋪紅地毯?」
汪遠訕訕笑了下,作為中視的副總,他每年都會去北城的集團總部述職,多少耳聞了些這位二少爺的事跡和手段。
他非常清楚,孟梵川是一把無鞘的刀,鋒利無比,得需千萬分的小心來應付。
兩人交談的間隙,公司所有的管理層均收到消息趕來,整齊劃一地站成一排,作出歡迎姿態,「歡迎小孟總來滬城,小孟總辛苦了。」
可孟梵川皺了皺眉,對這樣的奉承並不受用,「別來這套。」
汪遠趕忙撤掉隊伍,朝孟梵川引路,「小孟總,您辦公室已經收拾好了,這邊請。」
公司給孟梵川準備的辦公室可以看到360度的江景,但對孟梵川來說,再好的風景也猶如牢籠。
他最討厭的生活便是像他大哥那樣,每天看著看不完的文件,開著永遠也開不完的會,連結婚都是公事化的聯姻,人生每一步都按照被規定好的計劃前行,乏味至極。
所以他在辦公椅上散漫地轉了一圈後就問,「有事嗎,沒事我下班了。」
汪遠呆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