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關掉手機,跟池玉說有事先走,乖順姿態來到停車場,輕車熟路地上了孟梵川的車。
她沒說話,亦任由孟梵川牽她的手,盡職做一隻不問不搶的金絲雀。
「還氣著呢?」孟梵川捏她的手逗弄。
岑蓁按住情緒,朝他微笑,「氣什麼?我有什麼好氣的。」
她不想再跟他糾纏這個話題,主動問:「要去哪兒吃飯。」
孟梵川似笑非笑地看她,轉過去答她,「回家。」
回家?
哪個家?
岑蓁不知道他搞什麼,但總歸一頓飯罷了,在哪吃都一樣。她並沒有深究,只是在汽車朝著熟悉的方向一次次轉彎時,才逐漸反應過來,「去你爺爺的別墅嗎?」
孟梵川:「嗯。」
上一次去那裡的光景還歷歷在目,她忐忑地在路邊便利店買了保險套去找他,抱著那一晚就與他「交易」的目的,義無反顧地登上了遊艇。
可什麼都沒發生。
甚至時至今日,依然什麼都沒發生。
岑蓁也不知道孟梵川在等什麼,是不是要跟他們的第一個吻一樣,將氛圍營造得刻骨難忘,等自己迷失,等自己心甘情願。
可他明明沒有這個必要。
他拿盡耐心和姿態,好似對岑蓁捧在掌心如珠似寶,可轉身又會和陌生的女人在辦公室里糾纏不清,那些喜歡便成了虛幻的泡沫,戳一戳就原形畢露。
岑蓁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今天山路通暢,二十來分鐘兩人就到了別墅。
魏叔和上次見面時一樣,穿著乾淨的西裝,溫和禮貌地對岑蓁微笑,「歡迎您,岑小姐。」
「謝謝魏叔。」
孟梵川牽著岑蓁朝家裡走,邊走邊問魏叔,「她人呢。」
魏叔抬頭示意裡面,「沙發上坐著呢,看著挺生氣,待會您再哄哄。」
哄哄?
岑蓁第一時間想到了白天出現在公司里的人。
他難道還把那個女的帶回來了?
岑蓁把看過的狗血片又拎出來在腦子裡巡禮,可無論怎麼都不敢相信孟梵川會是那種靡亂到有違倫理的人。
孟梵川看出岑蓁腳步的遲疑,回頭看她,「走什麼神?」
岑蓁應該繼續沉默的,可這一刻心底的疑惑積累到爆炸,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要去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