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此情此景,饒是傅晏禮教養再好也忍不住蹦出幾句髒話。
他用盡全力穩住身形,儘量讓別人看不出異樣地去了樓上休息室,順手攔住一個應侍生,讓他們轉告江祈安說自己衣服弄髒了,讓他取一套換洗的送到樓上休息室。
沉重的房門隔絕了樓下的喧囂,傅晏禮的世界終於恢復寂靜,他有些煩躁地將領帶扯開隨手丟在地上,又粗暴地扯著自己的衣領,手工縫製的扣子在這股蠻力下不堪一擊,落地滾到陰暗的角落裡靜靜躺著,可惜它的主人現在並沒有心情撿它,不出意外的話它最終的宿命就是和房間裡的其他垃圾一起被丟棄進垃圾桶,永遠不見天日。
躁意一股股上涌,自下腹竄起密密麻麻的酥癢,像是被極為細小的蟲子爬過,一切的一切都在消磨著傅晏禮的理智。
混沌中,他恍惚聽見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
有人進來了。
想到劇情發展,傅晏禮眼中閃過一秒警惕,但也只有一秒,他渾身氣壓低沉,因為高熱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孔,只知道是一個身形纖細的人。
那人快步朝他靠近,傅晏禮躲開他的觸碰。低聲喝道:「滾。」
江祈安一愣,他很快就察覺到傅晏禮的反常,心中閃過一個猜想,隨即眉頭狠狠皺在一起。
傅晏禮這個樣子,看上去就像被人下了藥一樣。
他無視這人的抗拒,執意伸手去探他的額頭,這一探不要緊,江祈安驚呼一聲:「好燙!」
傅晏禮眯著眼努力聚焦,試圖讓對方看清自己眼中的薄怒,但收效甚微,因為下一秒,那人居然就膽大包天地過來扒自己衣服了!
「滾開!」
他咬牙切齒,語氣中狠意更甚,如果這人還敢繼續,那麼自己可不管對方是不是同樣被人算計,之後都不會放過他。
正想著,鼻尖突然聞到了一陣熟悉的氣味,不同於任何香水那種刺鼻的工業香精味,淡淡的,讓人十分舒心。
幾乎在聞到這氣味的同時,傅晏禮渾身的戒備瞬間散去,他鼻音濃重:「江祈安,我難受。」
低聲軟語,帶著灼熱的溫度噴灑在江祈安耳邊,燙紅了那一片肌膚,江祈安不自在地摩挲兩下,將人從床上扶進浴室。
雖說他身形纖細,但畢竟是個成年男人,具備成年男人所正常具備的力量,但這種力量在面對傅晏禮時卻顯得如此薄弱,他架著人,幾乎要站不穩,江祈安額頭青筋暴起:「你怎麼這麼重?」
原本將頭垂在他頸側的人聞言倔強地動了動,用身體表示對他說自己重的不滿,這一晃不要緊,江祈安險些站不住。
眼見身上的人鬧得厲害,江祈安一巴掌拍下去,語氣不耐:「老實點!」
傅晏禮老實了,不僅老實,而且羞澀。
江祈安:……
沒想到看起來冷冰冰的,屁股還挺有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