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禮眼眸幽深,看著江祈安的眼神陰暗冰冷,夾雜著令人心驚的瘋狂和偏執,江祈安被這樣的眼神嚇住,他愣愣地解釋:「我肩膀酸了,活動一下。」
「哦。」傅晏禮神色恢復如常,速度快得讓江祈安感覺剛才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我睡了多久?」傅晏禮一邊打著哈欠詢問,一邊拉著江祈安在身旁坐下,力道不輕不重地給人按摩起來,寬大的手掌好像有魔力,不一會就緩解了肩頸處的酸脹,連帶著一直加班帶來的疲憊也被一掃而空。
「舒服嗎?」
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和黏糯的尾音,讓江祈安的心跳不自覺加快,如同密集的雨點,漸漸開始不受控制。
「舒,舒服的。」
江祈安扭動著身子想離傅晏禮遠一點,生怕對方在這不算寬闊的空間裡聽到自己的心跳,卻被人按著肩膀坐了回來:「跑什麼?再給你按按。」
一股怪異湧上心頭,這話說得感覺好像慰勞丈夫的妻子。
想什麼呢?傅晏禮可是直男!不要再用你齷齪的心思去揣度他對你之間純潔的兄弟情了江祈安!
他心裡怒吼著,咆哮著,但卻又有點捨不得這甜蜜的折磨,傅晏禮的手順著肩背往下,突然按在他的腰上,江祈安驚呼一聲彈了起來。
傅晏禮挑眉:「這麼敏感?」
江祈安:……
救命啊這究竟是什麼糟糕的台詞!直男會這樣說話嗎?我們之間有點過於曖昧了啊!
他憋了半天,最後只憋出一句:「我困了你也早點睡。」隨後就像兔子般一溜煙跑進臥室,「砰」的一聲關上門。
「呵。」傅晏禮愉悅地笑起來:「真可愛。」
這麼可愛的安安,想……
江祈安衝進衛生間,二話不說先兜頭用涼水洗了把臉,待臉上的熱意降下去,心跳也逐漸回歸平靜。
他看著鏡子裡臉上掛著水珠的自己,腦海里有一黑一白兩個小人兒在吵架,白衣小人兒拿手裡的小錘子敲打著他的頭,告誡他:「江祈安,你醒一醒,傅晏禮是直男!」
另一個黑衣小人兒則雙手抱臂十分高傲地養著下巴問他:「什麼直男?直男會對一個同性說話這麼曖昧嗎?」
兩個小人兒吵得不可開交,江祈安只覺得自己頭要炸了,電光石火間,他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正在吵架的兩個小人兒不約而同地停下,異口同聲:「你把傅晏禮落下了。」
「臥槽!」
他一拍腦袋,趕忙回到書房,卻正看見傅晏禮一邊扶著牆,一邊小心挪動步伐的樣子,頓時被嚇得魂不附體:「你站那,別動!」
傅晏禮果然不動了,他乖乖站在原地,像等著被解救的公主,江祈安把人扶過來,心有餘悸:「你怎麼不叫我啊,萬一傷更重了怎麼辦?」
接著他又小聲嘀咕:「都這麼久了怎麼不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