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和少女的衣裳散亂,床帳傾斜處一抹雪白猶如乍泄春光……
床前屏風已被雲忱發瘋的時候推倒,宋承弼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額頭狠狠跳了一下。
被屋外的冷風一吹,雲忱也抖了下,動作停下片刻,清醒過來。
他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扯來被子遮住女子的身子。
她怎麼還在?
自己不是讓她走了!
都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不管了,先把她遮上!
但云忱不知道,這見人進來便遮住女子的舉動像極了維護自己愛人。
一道寒光自宋承弼眼中流出,周遭空氣窒息的令人心顫。
下一刻,本就倒在地上的屏風被人踹飛,發出巨響。
雲忱來不及反應,身子劇烈一痛,一陣頭暈目眩,被人粗魯地扛在了肩上。
他的胃撞上宋承弼的肩,雲忱嘔了一下。
還沒能發出聲音,就又被人摔在了馬背上,頭撞上馬鞍,立刻豁開一道血口子,意識也短暫地丟失。
宋承弼看都沒看他一眼,翻身上馬,回了客棧。
砰的一聲響,雲忱被丟進裝滿水的木桶里,嗆了一大口灌進肺里,咳的昏天黑地。
他伸手要抓木桶邊緣,被一隻冷冰冰的大掌掀了回去,又落進水裡,巨大的恐懼將他包裹,肺疼的像要炸開一般。
那人不讓他從水裡爬出來。
就在雲忱覺得自己要死了的時候,頭皮一痛,被人抓住頭髮拽出了水面。
雲忱氣息微弱,睜開眼,看到一張冷峻的臉。
那冰冷殺意如有實質,薄唇勾出一個涼薄的弧度。
宋承弼掐住雲忱脖子,伏在他耳廓緩緩道:「本王不在,玩的可盡興?」
雲忱被冷水泡的渾身發抖,但眼睛卻恢復了清明。
他記起徐知縣如何算計,也記起宋承弼趕到,將他不當個人似的扔在馬背上帶走。
可他做什麼,又與宋承弼有什麼關係。
他憑什麼這樣質問自己?
他是男子,不是他的王妃,為何不能在外盡興!
雲忱髮絲凌亂,眼裡儘是屈辱。
下一刻,他竟沒有求饒,反而彎唇,露出一個虛弱但挑釁的笑:「嗯,若是王爺再晚來些,小爺會更盡興。」
宋承弼看著雲忱,偽裝出的那抹涼薄化成無盡恨意。
他是瘋了。
看到那一地狼藉,看到雲忱用手遮那女子,宋承弼就醋的發狂,恨不得將所有人都殺光!
宋承弼掐著他脖頸的手指收攏,雲忱頭往後仰,露出脆弱的咽喉:「你再說一次。」
雲忱看出他眼底的憤怒,冷笑一聲:「怎麼,王爺真愛上我了?」
宋承弼:「閉嘴!」
這人毫無招架之力,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擰斷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