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早逝,阿姊就是他的底線。
雲忱頓時雙目血紅,本已虛弱到極致的身體爆發出一股力道,抓住宋承弼的手腕怒吼出聲:「宋承弼,你有什麼都沖我來!」
「你若是敢動我阿姊半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宋承弼將他的手掰開,壓在地上,沾著血的唇角咧開一個弧度:「好,本王沖你來。」
「只要你活著,你阿姊無事。」
於情於理。
宋承弼不該拿這件事來威脅雲忱。
但云忱剛剛咬舌的樣子太過決絕,宋承弼的心肺現在還是寒的,透不過氣。
若不是自己一直盯著,阻止了他的動作,那下場他不敢想像……
他絕不准雲忱死,但云忱也只能是他一人的,誰也不能染指!
昨夜的一幕幕浮現在宋承弼眼前,他醋的發狂,手按住雲忱的腰。
這一次,雲忱沒有抵抗。
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己抵抗,那受下這份傷的就是他阿姊……
他可以死。
他的阿姊不能受一點委屈。
一直到傍晚,宋承弼才從混沌中恢復了一絲理智。
他低頭,看著已經昏的不省人事的少年,將衣角從他嘴裡拿出來。
隨著他的動作,雲忱的嘴巴卻根本閉合不住,依舊張著,唾液混著血絲一起順著他口角滑落。
宋承弼心一驚,將人抱起,平放在床上。
參片放進雲忱舌底,少年臉上的灰敗之氣才慢慢褪了些,只是臉上依舊蒼白,沒有血色。
宋承弼摸他額頭,果然又燒的不輕。
宋承弼眼底心疼再也掩飾不住,大掌裹住雲忱的手,將內力緩緩輸進去,聲音微啞:「以後乖一點,知道了嗎?」
「別再用那樣的方式惹我。」
「我怕……」我怕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內力一點一點地灌進來,雲忱微微睜眼,發出難受的聲音。
巨大的刺激讓他的記憶混亂,以為還是在徐知縣的府上。
「走。」
「快走。」
薄唇輕啟,發出微弱的聲音,「走啊。」
宋承弼伏身來聽,聽到雲忱是在溫柔地勸說著什麼:「別怕,你爹不會怪你……」
魘在夢裡的少年表情痛苦,宋承弼叫他名字:「雲忱,醒醒。」
雲忱閉著眼,眉頭緊緊蹙成一團,像是在掙扎著什麼:「走。」
「無論如何,我不會傷你,快走。」
宋承弼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得握緊他的手作為安撫。
可雲忱卻被他這動作激怒,突然驚叫一聲,「還抓我做什麼,你想死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