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早有準備,但還是宣宋承弼帶兵回來,拱衛京都!
這天清晨,雲忱感覺自己被人抱起,清苦的藥湯又要往他喉嚨里灌。
雲忱伸手去推,被一隻大掌按住:「乖,把藥喝了,睡一覺。」
雲忱搖頭,宋承弼接著哄道:「喝了,睡醒就能見到你阿姊了。」
雲忱愣了下,怔怔地張開嘴,任宋承弼將藥餵了進去。
藥效發作的很快,雲忱感覺自己身上墜了塊鐵,人要往下沉,眼前起了一層霧。
宋承弼叼了塊糖給他,仔細親吻,確認他嘴裡每一處苦味兒都消失。
這次的藥量很足,能讓雲忱睡上七天。
七天過後,如果宋承弼還沒回來,彭谷先會再餵一碗藥進去,等到王爺回來為止。
很快,雲忱就不能動了,渾身上下一寸一寸地癱軟下來,眼睛都來不及閉上,就順著宋承弼的胸膛往下滑。
藥的劑量大了,人就像突然死去了一般,陷入很深很深的昏迷。
宋承弼看不得雲忱這樣,剛想別開眼,突然感覺懷裡的人不安地掙動了一下。
像是某種幼獸的垂死掙扎。
宋承弼低頭,就看到雲忱的眼睛往上翻,體溫快速下降,嘴裡還發出痛苦的聲音。
像是一盆冷水當頭倒下,宋承弼失聲喊道:「林雲忱!」
彭谷先連忙進來,摸了雲忱的脈後立刻掏出銀針來,臉都皺成了一團:「放平,把人放平。」
宋承弼聲音沙啞的全是血氣:「你不是說這藥沒事嗎,他這是怎麼回事!」
彭谷先的聲音也有些發抖:「應當是沒事,可怎麼會這麼涼……王爺您用內力將人暖一暖。」
宋承弼握住雲忱的手,眼睛死死盯著他,一派心驚,內力鋪天蓋地展開來,全都輸向雲忱體內。
彭谷先摸著他微弱到快要熄滅的脈象,也顧不上太多了,一套針下去封了大半經脈,才將將保住了氣息。
彭谷先:「王爺,快把人抱起來,將藥吐了。」
宋承弼扶起冰冷癱軟的人,看著他嘔出所有藥汁,又虛軟地栽回他懷裡,發出難受的氣聲。
但總算是有點溫度了。
彭谷先:「好了。」
「人沒事了,等脈象平穩,晚上再將針起了就好。」
「不能再餵這些藥了。」
宋承弼點點頭,讓人都出去。
他怔怔地坐了一會兒,指尖顫抖著擦了雲忱唇角的藥汁,將臉埋進少年的肩頸中。
感受著他的溫度,宋承弼受傷的聲音掛上了一絲哭音:「半條命都讓你嚇走了。」
宋承弼讓大軍先行出發,自己則坐在床邊守了一天。
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間。
宋承弼讓人將房間裡銳利的東西全換掉了。
他彎下腰,親了下雲忱嘴角,柔聲道:「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