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泊簡本想阻攔他們。
但等他看清雲忱懷裡抱著的是什麼後,整個人都僵住了,痛苦悔恨將他籠罩其中,身上大大小小的割傷一併喧囂起來。
等他回過神,班克斯和雲忱已經走遠了。
他面如死灰,如一個判了死刑的囚徒,絕望地走進厚厚的雪地里,像是走進了生命的盡頭。
他的眼裡有一片揮之不去的霧氣,朦朧間看到雲忱跪在墓碑前,狼人高大的身軀站在一旁。
蔚泊簡不敢再走近,遠遠地站著。
他看到,班克斯幫雲忱打開了墳墓,將兩顆頭顱並排放了進去。
然後,班克斯伏身到雲忱唇邊,不知聽到了什麼,隨後劇烈地搖起頭。
他握住雲忱的肩膀,嘴巴一開一合,不知道在和雲忱說什麼。
蔚泊簡感覺到不對勁,連忙踏著風雪往前走。
等他走到跟前,故意踏雪弄出很大的動靜時,雲忱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已經聽不見了。
蔚泊簡匕首破空而出,對著班克斯就擲了過去,班克斯喉嚨被割出一道很深的傷口,手握住脖子後退幾步,卻是滄然地笑了起來:「你要遭報應的!」
班克斯被血嗆的神情痛苦:「你把他害死了,你要遭報應的。」
蔚泊簡:「他不會死!」
[雲忱:呦呦呦,還我不會死,一會兒就死給你看哦。]
[系統112:嗚嗚嗚,你能不能不要死,我好難過。]
[雲忱:……]親愛的,你還記得咱們是在做任務嗎?
[雲忱:唉,我突然想起了一首歌,可以唱給你聽嗎。]
[系統112:嗚嗚嗚,可以不要嗎?]
[雲忱:但是這首歌真的很貼合此情此景,可以用作背景音樂的,還能增加氣氛,真的。]
[系統112:是嗎,那我想聽。]
[雲忱:寒葉飄逸,灑滿我的臉。吾兒叛逆,傷透我的心。你講的話像是冰錐刺入我心底,爸爸真的很受傷。]
[系統112:……]神他麼貼合此情此景增加氣氛!
你還是快點死吧。
班克斯冷冰冰地看了一眼蔚泊簡,像是看著一個死人,然後轉身,消失在了雪地里。
蔚泊簡用匕首割開手腕,過來扶穩雲忱,送到他唇邊。
雲忱聽不見了,他只能用沾血的腕子碰了碰雲忱的嘴唇,示意他喝一點。
雲忱推開了他的手,下一刻,熟悉的厭惡浮現在他眼裡:「滾。」
班克斯告訴他了。
蔚泊簡怔了下,表情一變,無力和自責將他籠罩:「雲忱……」
「滾!」
蔚泊簡連忙後退一步,生怕刺激到他。
可就在下一秒,他看見雲忱動了。
雲忱的動作是那樣的快,決絕的眼神出現在那雙失焦的紅瞳中,他從靴子裡抽出一柄銀質的匕首,一點緩衝都沒有,直直地刺入他自己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