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忱冷靜了些,叫醒手下,安慰他們說自己一定會想出辦法,讓他們不要慌。
但其實他很慌。
如果父親知道這件事,會相信自己的解釋嗎……
果然,到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有人過來把雲忱帶了出去。
大老闆其實是季早星的人。
他被叮囑了只能嚇唬不能真的弄傷了,自然是不敢動手的,甚至那間暗室都偷偷鋪了軟墊子怕他磕著。
他把人帶來,按照季總的吩咐威脅恐嚇。
雲忱陪他演兩天戲了,一直在和系統112吐槽這位老闆的不專業。
[雲忱:沒有天賦就不要幹這一行嘛。]
[系統112:……]可他本來就是個倒騰鹹魚的,長得凶被選中了而已,賭場都是季早星臨時交給他的……
[雲忱:這樣啊,冤枉他了,賞他提前下個班吧!]
雲忱一直隱忍著聽大老闆的話。
可他說的越來越難聽,侮辱性極強,雲忱突然沖開押著他的保鏢,朝輪船邊緣的欄杆衝去,那架勢竟是要往海里跳!
大老闆魂都嚇飛出來了,撲過來摁住雲忱,心臟快要把胸膛砸出個窟窿。
祖宗!
你要是真跳下去了,我們哪個能從季總手底下活著離開!
大老闆心驚膽戰地把雲忱拉回來,看見他額頭磕破了一個大口子,血沾在眼皮上,嚇得他都想跳海了。
他哪還敢說那些侮辱性的話,直奔主題地咳了兩聲:「我說了也不算數,你去和我上頭的人解釋吧。」
雲忱就被人送去了輪船最高層的一處房間。
房門打開,押送他的兩個人叫了一聲季總,便回身將房門鎖住了。
雲忱聽到這聲『季總』,想到某種可能,身子輕輕僵了一下。
他被丟進房間後,顫抖著抬起頭,看清深棕色茶桌裡頭的男人後,頓時睜大了眼。
季早星!
果然是他。
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不管是感情,還是親情,我已經輸得徹徹底底,輸得一敗塗地了,為什麼一定要讓我身敗名裂才行?
為什麼!
雲忱仿佛被什麼沉重的東西當頭砸下,只覺得連呼吸都十分困難,心臟劇烈疼痛起來。
而季早星穿著一身黑色的名貴西裝,手指張開壓在桌面上,上位者的壓迫感鋪天蓋地湧向雲忱。
一時間,雲忱仿佛看到父親年輕的時候。
那驚人的貴氣和不怒自威的肅殺之意,令人心生畏懼而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