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陸和斯只是一時接受不了而已。
等他想明白了，早晚都是要放棄的。
畢竟只有自己走上祭壇，他的族群才能得救……
雲忱抬起手臂，本想要遮一下眼睛，卻看到自己手臂上不知何時浮起了幾片紅疹。
其實不算嚴重。
因為陸和斯替他滋養的精神力足夠強大，能壓制住大半的病症。
可是，陸和斯現在已經離開了，自己總會越變越差的，祭壇是否會同意一隻患上血液病的人魚成為獻祭者？
雲忱起身，艱難地擺動尾巴朝祭壇游去。
可等他來到祭壇時，卻感受不到之前的光亮。
整個祭壇被黑暗籠罩，只有幾顆珍珠發著一點淡淡幽光。
濃烈的血腥氣招來幾隻深海巨鯊！
雲忱的心臟收緊了下，想到某種可能，瞳孔一縮，立刻驅趕了它們。
他游過來，果然看到陸和斯正躺在祭壇上。
嚴格來說，他不是躺在上面的……
而是被密密麻麻的刀尖固定在上面。他渾身是血，眼睛緊緊閉著，呼吸微弱，蒼白的仿佛已經死去。
雲忱一上來，那些刀尖兒似乎是怕傷害到他，就慢慢地褪了下去。
陸和斯抽搐幾下，疼的睜開了眼。
他的眼睛模糊極了，一時間看不清人，瞳孔也無法聚焦。
他疼的發抖，突然被一雙手臂抱了起來，帶他游下了祭壇。
銀髮從陸和斯指縫滑過，陸和斯知道是雲忱來了。
自己為什麼還活著？
獻祭失敗了？
他張了張嘴，想叫一聲雲忱的名字。
可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雲忱摸摸他的臉，聲音難得有些溫柔：「陸和斯，醒醒。」
他想替自己走上祭壇。
但祭壇根本就不會接受一個人類走上去。
他為了替他獻祭。
洗掉了自己的精神力，對嗎？
[系統112：不對，其實也對。]
他確實把烙印打了。
可祭壇本能地會帶走屬於治癒系人魚的東西，那個烙印被祭壇帶走了。
[雲忱：我知道，但是你不提醒我的話，我就是不知道的，對吧？]
[系統112：！]
[系統112：我懂了！]陸和斯也成為奴隸的話，小宿主就可以說愛他了！
雲忱看著陸和斯呆滯的眼睛，抬起手，輕輕摸摸他的頭髮。
陸和斯看到雲忱模糊的影子。
可他太虛弱了。
他努力想要清醒過來，卻什麼都做不到。
陸和斯知道自己大概是失敗了，很怕雲忱走上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