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不準備報復自己了?
要把自己留在他的身邊,變成他的戀人……
他喜歡上自己了?
可我有喜歡的人,而且無法接受男人。
這對你來說,不公平。
謝恪呈:「我知道你不想吃,但是醫生給你開了補鐵劑,必須先填填胃。」
雲忱目光躲閃:「我、我自己吃……」
謝恪呈:「聽話。」
雲忱只能靠在床上,看著謝恪呈一勺一勺地餵給自己。
他動作很慢,確保雲忱沒有牴觸的情緒才會餵給他下一勺,這就導致整碗粥喝了很長時間,雲忱都開始犯困了。
謝恪呈用手帕擦他的唇角,看見少年眼睛都閉上了,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先別睡,藥還沒吃。」
雲忱緩緩睜開眼,迷迷糊糊道:「謝恪呈……對不起。」
謝恪呈胸膛起伏了兩下。
為什麼突然坦白,突然對著自己道歉。
難道你以為,我這麼做是要放過你了?
不。
我把你留在身邊,只是想讓你更痛苦,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謝恪呈唇角的弧度冷了下來。
他加重力道把人喚醒。
謝恪呈先把退燒藥給他吃了,才把鐵劑的瓶子插好吸管,送到雲忱嘴邊:「這個以後每天兩瓶,我不在的話,保姆會監督你。」
雲忱嗯了一聲,嘴唇含住吸管。
他剛喝了一口,臉上的表情很快就扭曲了,抬起手想把謝恪呈推遠一點,可還沒推開就嗆咳起來。
謝恪呈把藥放在一邊,撫著雲忱的後背,等他緩下來後問道:「很難喝?」
雲忱眼裡全是咳出的水汽:「不、不……」
醫生叮囑過,這個藥第一次喝的話要人看著,因為它有一股很重的鐵腥味,沒有心理準備的話容易嗆到病人。
可雲忱都被嗆的咳嗽了,問他什麼都還不承認。
他現在是自己的人。
也是自己患上心理疾病後這麼多年來,唯一不牴觸,唯一碰過的人。
謝恪呈沒有要苛待他的意思。
謝恪呈:「不難喝就都喝完吧。」
雲忱嗯了一聲,屏住呼吸湊過來,想要把剩下的半瓶藥一口氣喝掉。
謝恪呈卻突然低頭,將雲忱的嘴唇含住了。
他不管少年睜大的眼睛,垂眸吸吮他的舌尖,把藥劑殘存的酸澀全都捲走。
雲忱僵硬地看著他離開,又看著他回來,拿了一顆糖放在自己的嘴裡,才讓他喝了剩下的半瓶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