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對著空氣笑出聲,就問你們怕不怕?
[系統112:……]你就不能找個電影看嗎,非要我一頁一頁地給你翻書。
[雲忱:對哦,那就找個電影吧。]
[系統112:好啊好啊,我來找,咱們這兒還有不少瓜子兒!]
[雲忱:嗯,你找……]
等等!
它不會又看那種他愛她,她愛他,但他卻愛著他那種狗血電影吧……
果然,系統112選完電影就開始哭了。
[系統112:嗚嗚嗚,我就說吧,他愛他!]
[雲忱:……]啊啊啊你這個戀愛腦,還我漫畫書!
雲忱被電影情節發展雷的外焦里嫩,人徹底麻了。
陳醫師趕到時,就看到少年小小一隻歪在謝恪呈懷裡。
謝恪呈低著頭和他說話,可他卻什麼反應都沒有。
那雙眼睛仿佛經歷過無數的風雨摧殘,已然對外界的事物提不起半點興趣。
陳丕心裡暗道不好。
他是這方面的權威,交到他手裡的都是一些危重症的患者。
可即使是重症患者,也會有一些求救的行為,比如看見陌生人後的瑟縮,或是發出一些比較刻板的聲音來表達自己的抗拒。
但這個少年什麼都不做,他那晦暗而又沒有波瀾的眼睛隨意望著一處。
他被謝恪呈抱起來的時候,脖子會往後仰,像是壞掉了的布偶娃娃,妥協於絕望的同時也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仿佛下一刻就會自動停止呼吸……
陳丕知道,這個少年沉浸在自己的緩慢而又模糊的思維世界裡。
他被無形的牢籠禁錮起來,已經無法感知到旁人在做什麼……
謝恪呈:「陳醫師,怎麼不過來?」
陳丕如夢初醒,關上病房門走了過來。
他彎腰看看雲忱,朝他咧嘴笑了一下:「小朋友,還記得叔叔嗎。」
陳丕比謝恪呈大幾歲,但也沒到叔叔的份上。
只是這個少年看起來太乾淨了,讓人忍不住覺得他還是個孩子。
雲忱還是沒反應,陳丕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依舊是沒反應。
重度的抑鬱症患者有自己的世界。
但那並不是什麼可以躲避痛苦的天堂,反而是更深的泥潭。
在那裡,他們的思維會變得越來越遲緩,慢慢成為一團漿糊,失去對外界的感知能力,走向死亡的深淵。
上次見他的時候還好好的。
只是覺得這個少年性格膽怯內向,但也沒到這麼嚴重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