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洲白把雲忱放在辦公室的那間小型指揮室里,銀色的手銬落在了雲忱的手腕上。
儘管已經鐵證如山,我還是會等你醒過來,聽你的解釋……
嗆啷一聲,余洲白的心臟也跟著抽痛一下。
余洲白的通訊器響了起來,是上頭送來的新指示,他把雲忱的手放在他小腹上,轉身離開。
[系統112:糟了!糟了糟了糟了!]
[雲忱:怎麼啦?]
[系統112:聯邦也想要那個藥。]
[雲忱:猜到了。]
權力像是一個充滿誘惑的、巨大的,舒適的搖籃。
它養育不出完全不同的嬰兒。
帝國拿到幽明的話,將會脅迫貧民窟的貧民,把他們送上戰場。
而聯邦拿到幽明的話……
他們不會脅迫,因為他們是新星,他們還沒崛起帝國那種強大的貴族勢力,還需要人類的支持。
為了達到目的,他們會選擇更溫和的方式:鼓動人心。
雲忱猜,他們會放出消息,然後在幕後推動輿論,讓人們『自願』使用藥劑,『光榮』地走上戰場獻祭自己。
殊途同歸,歸於一場權力的遊戲。
經歷過帝國由盛轉衰的雲忱,比余洲白看的更深,更遠。
這個藥,就不應該存在。
[雲忱:他們跟余洲白說什麼了?]
[系統112:說要他逼你交出藥劑的配方,供他們的科學家研究學習。]
[雲忱:呵,真不要臉,欺負我們主神傻白甜是吧!]
[系統112:噗。]怎麼感覺小宿主這話裡頭夾槍帶棍的呢。
[雲忱:來吧,讓我給我們天真的小主神上一課,讓他明白明白什麼是人心險惡!]
[雲忱:小系統,把我弄醒吧~]
一道細微柔軟的電流從雲忱血液中划過,雲忱從昏迷中醒過來,動動發麻的手指。
很快,他發現自己靠在余洲白指揮室的牆角,手腕上赫然是一副銀色銬子。
雲忱微怔,掙動了下,電流倏地攀上他的身體,瞬間又失去了行動能力,身子摔下去發出一聲悶響。
吱呀。
指揮室的門被人從外推開了。
雲忱癱軟在地上,看到一雙軍用黑靴朝自己走來。
記憶回籠,雲忱想起自己被護衛隊電暈的事。
聯邦懷疑自己了!
疼痛和酸脹讓雲忱的喉嚨沙啞,癱軟的肌肉沒有力氣,以至於每說一句話都很艱難:「洲、洲白……你聽我解釋,我沒有……」
這個人每說一個字,余洲白的心就痛一下。
可他偏偏又說的那樣慢,那樣艱難,余洲白緊攥著拳打斷了他:「你是帝國的人。」
雲忱焦急地搖頭:「不,不……」他不是帝國的人。
他痛恨那裡。
痛恨黑暗的,慘無人道的帝國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