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自理能力都不太好的小戲痴,怎麼可能惦記他的錢?
可畢竟他是個角兒,這話說出來實在難以讓人信服。
孟雲忱小時候唱戲有父母護著,少年時期是杜英護著。
杜英為了護著雲忱,像父親一樣照拂著他,除了心腹沒人能接近雲忱,家裡的下人都定期地換,一點風聲沒走漏過。
這要是孟雲忱,一定就規規矩矩地回他自己的房間去了。
他什麼都不懂,哭累了,或許會睡著。
可這房間曾經是女主人的。
杜英怕身邊有眼線,乾脆直接讓雲忱住了進去。
杜桐光給父親辦了後事,回來就看到孟雲忱安安穩穩睡在他母親曾經的床上,不氣死才怪。
根據系統112的數據推演,一百黑化值的杜桐光很有可能會在盛怒下把人扯出來,然後一槍崩了完事兒。
正好,雲忱現在摔了腳,疼起來走不回去了,進主屋等不過分吧?
[雲忱:給我兌點……算了算了,給我兌個燒火棍,等他快回來了告訴我一聲。]
[系統112:好嘞!]燒火棍便宜又好用,你值得擁有!
一直到夜深了,杜桐光才回到老宅。
他被告知,父親突發腦溢血,救不回來了。
少年陰沉著一張臉回來,惡狠狠地問道:「孟雲忱在哪兒?」
他的手下立刻回答:「在主屋。」
杜桐光:「逃跑過嗎?」
手下十分仔細地回答:「沒有,他哭了一下午,天黑之後就沒動靜了。」
聞言,杜桐光眉梢微挑,複雜的眸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摸著腰間的槍,抬步朝主屋走去。
推開門,屋裡空蕩蕩的,飄浮著發苦的藥氣。
杜桐光一時間沒找到雲忱在哪兒,意欲關門時才看到,那人縮成一團坐在門邊,斯文漂亮的長袍上遍布褶皺。
杜桐光:「孟雲忱。」
雲忱依舊蜷縮著,聞言只是抖了抖,沒能抬起頭來。
杜桐光不確定他這是哪一出,抬腳踢了一下,人就綢緞似的,軟綿綿地往下倒,頭磕在地上發出一聲痛哼。
借著月光,杜桐光看到一張蒼白至毫無血色的臉。
病了?
杜桐光俯身摸了下他的額頭。
彎腰下來,杜桐光聽見,這人迷迷糊糊的竟還在叫著杜叔。
【叮,杜桐光黑化值-1,當前黑化值99】
少年神色愈發複雜。
這麼說,他真對父親產生了感情?
杜桐光不是沒想過,自己的父親會拿權勢逼迫孟雲忱。
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