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能回家了。
意識消失之前,雲忱感覺到系統112變化出來的手臂將他托抱起來,調整了下姿勢。
大概是以為雲忱聽不到了,哭唧唧的系統音有點委屈:「我好難過呀。」
「我希望你現在立刻馬上就能出獄,重獲自由。」
「又希望你能永遠陪我。」
「你那麼聰明,能帶我一起走嗎?」
「你要是能帶走我的話,我……我就讓你把我那個雄獅號改成貔貅號!」
雲忱想笑的。
但此時的他連彎下唇角的力氣都沒了,意識徹底消失,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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淥溪原本是個小縣城,吃到政策紅利後飛速發展,起了棟棟高樓。
飛速發展急需勞動力,周圍村落的年輕人有的是力氣。
他們發現做工地比種地來錢快太多後,爭相湧入。
李雲忱就是其中一個。
他和那些不想離家太遠的年輕人不一樣,他早就想離開家了。
李雲忱很小的時候,父親被割麥機軋傷去世,母親一場大病跟著走了。
他的大伯好心收留他,但也奪走了他家的地。
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故而李雲忱看到工地招人的告示貼起來後,隱瞞了自己實際年齡,就跟著工頭走了,來到了淥溪。
雲忱:「然後就積勞成疾得了骨癌,因為捨不得花錢治病,在出租屋裡死了?」
系統112:「唉,人間的苦難就是這樣,我現在在讀一本書,叫活著。」
雲忱:「……」
不讀經書,改讀名著了。
你可別還沒被我帶走就抑鬱了,大、貔、貅、號。
雲忱:「我不苦嗎,我要花五百信仰值才能活過來!」
雲忱坐在雖然擦的很乾淨,但還是布滿煙疤的茶几對面,默默地點燃了一支煙。
那上頭的煙疤不是李雲忱留下的。
是上一個租客,但足以見得這些從外地來謀生的人日子過的多艱難。
昨晚從工地回來,雲忱的腰和膝關節都疼的不行,喝了點烈酒想頂一頂疼,不知怎麼就睡著了。
醒過來後渾身都在疼,還有點低燒。
不過這點病,對於一個從鄉下摸爬滾打出來的青年來說不算什麼。
雲忱將菸頭丟進缺了一角的菸灰缸,起身去衛生間洗頭。
鏡子裡頭的男青年二十六歲,穿著打扮不修邊幅,但模樣好看極了,端正的眉眼間有股不遜的野性。
他皮膚天生是很白的類型,被太陽曬那麼久也沒黑到哪兒去,反而是那種男性十分健康,很有性張力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