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了一點,就非要鬧著去洗澡了。
寧文曜怕他摔著,又怕自己進去太冒犯,猶猶豫豫地站在門口,被雲忱一手撈了進去。
雲忱:「你哥,喝成這樣……你就、這樣,看著你哥,摔死?脫了衣服過來啊!」
寧文曜還沒動作,當頭一件沾著酒氣的襯衫扔了過來,罩在了他頭上。
是雲忱脫下來的襯衫。
看見他沒躲開,被自己『暗算』成功,雲忱還沒心沒肺地笑出來,都沒注意到寧文曜鼻尖抽動,不動聲色地嗅了一下。
褲子不扔過來嗎?
少年只是想了一下,常用的矮鍵盤立刻就換成高鍵的了。
雲忱扯他,胡亂扒他衣服,呦了一聲:「大晚上的,挺精神啊。」
喝醉酒的人說話含糊,聲音還大,寧文曜臉紅了個透。
寧文曜揣著一顆快要炸開的心臟,經歷了雲忱大咧咧的亂碰,聲情並茂地誇讚,甚至還非湊一塊比大小。
他真的很想敲暈他,把他扛去床上睡覺。
終於,悶熱水汽把雲忱本就不太清醒的腦袋再次熏暈。
寧文曜抱他去床上,自己站在床邊,讓他的後背靠著自己,抽來一條干毛巾幫他擦頭髮。
熱水蒸完的身子每一寸都是軟的,寧文曜擦完,雲忱已經靠著他睡熟了。
寧文曜扶他往下躺。
明明強勢硬朗的一個人,這會兒卻又軟又滑,綢緞似的展開在他手臂上。
寧文曜忽地心念一動,在雲忱腦袋快要挨到床的時候輕輕一鬆手,看著他倒下去,脖頸輕晃著歪向一邊。
醉鬼張了張嘴,含糊地說出幾句夢話來。
寧文曜跪在床邊,雙手交叉墊在涼蓆上,像個認真聽講的乖學生,目不轉睛地盯著雲忱:「哥,你在罵我嗎?」
寧良江沒少罵他,什麼髒話難聽話寧文曜都聽過。
但不知為什麼。
他就喜歡聽雲忱罵他。最好連罵帶打,打出痕跡來最好了。
可惜雲忱從沒真對自己下過狠手。
寧文曜拿起雲忱沒有一點力氣的手,在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
一點力氣都沒有,像是撫摸一樣。
少年眼底浮現失落,卻很快又彎起唇角,笑的乖極了:「蔣金煜走了,不會再回來了。哥,你又是我一個人的了。」
【叮,寧文曜黑化值-30,當前黑化值60】
寧文曜爬到床上,四肢纏到雲忱身上,臉埋進他的胸膛……
風扇在角落裡奮力工作了一晚上,跟沒工作一樣。
雲忱熱的做夢都在罵人,頂著一腦門汗睜開眼後,才發現是自己錯怪電扇了,原來是門沒關好,進小豬了。
雲忱被拱的後背靠牆,一點縫隙都沒有,懷裡一個毛絨絨的腦袋,垂著頭睡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