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戾抬眼,看到那隻小東西可憐兮兮趴在洞口,毫無波動,鐵石心腸。
夜漸深,雨勢還持續著,許棉臥在洞口,經常有涼風吹過來,睡夢中的小貓夢見自己被被那隻毒蛇緊緊纏繞,毒蛇的口水一滴滴落在他臉上,嚇的哼哼唧唧。
老虎本來就淺眠,前邊還總是傳來小貓咪不舒服的嚶嚶聲,吵得很。
雖然聲音很小,但老虎的耳力敏銳,一丁點聲音都能捕捉到。
不耐煩地睜眼,朝小貓那邊望去,猶豫要不要直接一爪子拍死扔出去得了。
直到這個時候,老虎才仔細觀察起許棉。
眼前的小貓明顯還沒成年,也不知道家裡人怎麼想的,把他丟來參賽。
他向來對別人的家事沒興趣,作為軍團長,要管的事情多了去了,哪有閒工夫關心一個小孩?
不過細想一下,上次就注意到這隻小貓的精神力若有若無的,還以為是被他嚇的。
今天一看還是這樣,跟他說話也一直說原始獸語……
嗯,難不成這方面有殘疾?
稍微做了一番心理鬥爭,老虎最終還是起身,朝洞口的小貓咪走去。
居高臨下的看著一小隻,動作稍微停頓,上下看了一眼位置,然後精準咬住小貓咪的後脖頸,把許棉叼了起來。
許棉在睡夢中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命運的咽喉,充滿戰鬥意識的蹬了蹬腿,嘴裡還發出嗚嚕嚕的聲音。
老虎看著睡著也不老實的小貓,努力忽視第一次叼貓的陌生感,朝他自己睡覺的地方一丟,自己重新躺在原來的地方睡覺。
許棉剛才凍了好久,驟然感覺到附近有熱源,當下無意識地向熱源靠攏。
扭扭身體,就這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最後整隻小貓完全陷進老虎腹部的毛里。
斜睨一眼已經完全埋在自己肚皮里的小貓,老虎第一次感覺哪裡奇怪。
就是渾身不得勁。
但到底也沒把許棉丟出去,就這樣維持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暴雨終於停了,天光放亮,溫暖的陽光照射到洞內,驅散了一晚上的寒氣。
許棉舒服地嚶了一聲,雖然前半夜又冷又濕,但是下半夜明顯溫暖乾燥,就好像在自己家的大床上一樣。
許棉感覺這是自己自重生以來睡得最好的一覺了,還沒徹底清醒過來,眼睛還閉著,就努力伸長身體,露出指尖,爪子做出抓握和釋放的動作,下意識對著前面軟乎乎的地方踩奶。
老虎面無表情的看著身下作亂的小貓咪。
這時許棉終於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發現自己被一堆厚厚的軟毛包圍了。
唔,這看著就很好摸!
深呼吸了幾口氣,白色毛毛滿是溫暖的氣味。
等等,白色的毛?
許棉大腦宕機了一瞬。
他自己的毛好像是黃褐色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