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分鐘,等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才恢復清醒。
「我這是在哪?」他用沙啞的聲音問溫遇,說話有氣無力。
「醫院,」人終於醒了,溫遇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回去,他手拄在護欄上,道,「你昏迷了四天,今天是第五天了。」
「你先別說太多話,我同學去叫醫生了。」
溫父盯著溫遇發了幾秒的呆,瞥了眼自己胳膊上插著的針,沒有再吭聲了。
等姜嶼辭把醫生叫來後,溫父先被推著去做檢查了。
等著檢查都做完後,醫生和溫遇說了些需要注意的問題,才將溫父又推回了病房。
「你和你爸待會兒吧,我在外邊,要是有什麼事就叫我。」姜嶼辭撂下句話,推門走出了房間。
這個病房雖然有兩張病床,但住著的病人只有溫父。
姜嶼辭一出去,屋子裡就剩下他們兩人了。
溫遇雖然有很多話想對溫父說,但等到溫父醒來的時候,他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算了,老爸現在的狀況也不是很好,等恢復得差不多了再說也不遲。
如此想著,溫遇想給黃萱打個電話通知一下老爸的情況:「爸,我先去......」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溫父打斷了。
只見他用疲憊的神情盯著天花板,一字一頓,慢且無力地說道。
「黃萱和正鳴不在啊,沒想到,我醒來時陪在我身邊的是你。」
溫遇本應該告訴老爸,他們三個人在醫院的時間是分好的,這個時間是他而已。
但他沒說,先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你為什麼覺得我不會在這裡?」
「因為......」溫父閉了眼,再緩緩睜開,是溫遇從沒見過的虛弱模樣。
「為什麼不往下說了?」溫遇抓緊衣角。
他知道後邊的話肯定是他不喜歡的話,但他還是想往後聽。
「我們的關係不好,不是嗎?」溫父說得非常慢,有時停下來,需要呼吸兩口氣才能繼續往下說。
「過年的時候,你沒回家,我也沒有叫你。」
溫遇沉默了。
安靜的病房內布滿著壓抑。
約是三四分鐘後,他才開口,平靜地說:「雖然以前住在一起,但我們從來不是一家人,所有的問題,都沒有得到過解決。」
「但你還是我爸,不是嗎?」
「所以我肯定會在這裡啊。」
「我不是你出車禍昏迷都不來看你一眼的人。」
溫父依舊盯著天花板,在又緩緩地閉眼、睜眼後,他才緩慢地看向了溫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