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央太漂亮,從見的第一面起,他就忘不了,他篤定,只要他不破產,言央永遠不會離他而去。
衣帽間裡窸窸窣窣,是燕綏在換衣服,不一會兒,開門聲,關門聲,燕綏走了。
如果不是床上燕綏的味道還在,疼痛還如此明顯,言央會以為自己做了春夢一場。
來了又去,匆匆忙忙,他是不是都不記得自己曾離開過半個月?
燕綏的味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這個家無時無刻不充斥著他的味道,溫暖清幽的草木香帶著淡淡的菸草味兒,像是言央的藥,發病了就使勁呼吸兩口。
從床上艱難地爬起來,言央清理乾淨自己,又重新換了床單被罩,準備丟進洗衣機里,才想起昨晚洗的還沒在裡面沒晾呢。
等處理完這些瑣事,已經接近中午,言央還是煮了麵條,堵氣似的只放了幾片青菜葉子。
半個月之前接的稿,因為奶奶的事,言央跟約稿人一一說明,大部分都表示理解退了,還剩兩個不急的,月底畫出來就行。
言央看了眼擺在餐廳茶水柜上的日曆,十二月二十三,還有幾天時間,他打算下午抽兩個小時畫一部分,剩下的時間要空出來給燕綏做晚餐。
他答應晚上回家吃飯的,還讓他做荷花酥。
第3章 一回,就好
下午五點。
聽到大門開合的聲音,言央知道是燕綏回來了。
這個點,除了燕綏不會有其他人。
事實上,除了每天定時定點送生活必需品來的燕家保姆阿姨,這個家也不會再有外人來,像遺世孤立的荒島。
「燕綏。」言央丟下切了一半的辣椒,迎了出去,「你回來啦。」
「嗯。」燕綏淡淡的應一聲。
「飯還沒好,你先休息一會兒。」言央說,他開始後悔自己沒有早點開始準備,他沒想到燕綏會這麼早回來。
「我先去換衣服。」燕綏說著往衣帽走,從頭到尾甚至沒有正眼看一眼言央。
言央應了一聲「好」,看著燕綏走向衣帽間的背影,神情落寞。
飯做好擺上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言央脫掉圍裙,洗了手準備去書房叫人,燕綏自己出來了。
「好了?」燕綏站在書房門口問。
「嗯,餓了嗎?」言央問,換以往,都是他去叫,人才出來。
「中午沒胃口,沒吃東西。」燕綏說著,徑直走向餐廳。
據燕綏說,他從小在四川一個叫縉雲的小縣城長大,直到十五歲才來哈城上高中,言央是海南人,卻因為燕綏的喜好,做得一手非常正宗的川菜跟各種中式點心。
言央自己,是不吃辣的。
「還是吃不了嗎?」燕綏看著一桌子紅艷艷的菜里一盤素炒茼蒿說。
「嗯,試過,肚子總不舒服。」言央說,他不是沒試過,可肚子總是不爭氣,一點辣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