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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電而已,又不是地震,同學們只嘴上嘰嘰喳喳地說著,身體卻是站在原地沒動,也幸好是身體沒動,不然,言央還不知道會怎樣,他的腿動不了。
「同學,你……怎麼了?」漆黑里,一個清冷的男聲響起,伴隨聲音,一隻溫暖的手覆在言央的手背上,「你……是在發抖嗎?」
言央望著聲音的方向,可什麼也看不見,咬著嘴唇終于堅持不住似的要跪下去,耳鳴得什麼聲音也聽不見了。
突然被人摟進懷裡,言央聞到了那人身上好聞的草木香,像椴樹的香氣混合著干牧草的溫暖氣味兒。
黑暗,好像也沒那麼可怕了。
大約十分鐘,大禮堂重新燈光璀璨。
電路故障,一次小小的停電事故。
「你沒事吧。」那人扶著言央,問。
言央終於看清了人,好高,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看著好冷。
言央愣愣的搖頭。
「燕綏,走啦,明天再來吧。」一個清亮的女聲。
是叫他?
他叫燕綏。
「我先走了,你一個人嗎?」燕綏問。
「不……」
「央央,央央,借過,借過。」花群擠到言央面前,一把抱住人,「對不起,對不起,央央,嚇到了吧?我沒想到會停電。」
他知道言央怕黑,學校對寢室何時熄燈沒有硬性要求,他們寢室晚上從來不熄燈,其他人都表示理解,反正除了言央,他們都是夜貓子。
「我沒事。」言央說,側頭,燕綏已經跟剛才叫他的女孩兒走了。
言央的心裡第一次住進了一個人。
用一個星期的時間,言央知道了他是生物技術專業的學生,跟他同是大四,喜歡待在圖書館,喜歡打羽毛球,住在校外。
學校羽毛球館。
燕綏跟戚畫剛打完一場,坐在場邊休息。
「燕綏,你看,那人好漂亮,男的女的?」戚畫撞了撞燕綏的肩膀,對著言央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燕綏放下水,連瓶蓋兒都顧不上蓋,就要去追言央,他知道,稍慢一點兒,人便又跑得沒影兒了。
「燕……」戚畫倒是愣住了,這什麼情況?
言央這邊正在四下張望,他還沒看到燕綏人呢,他今天不來打球嗎?今天能見到他嗎?
「找誰?」燕綏站在人面前,略微喘著氣問。
「……」言央睜大眼睛,不明白這人怎麼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了。
燕綏看人愣愣的,拉著人就往外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