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央還沒有回來。
在書房裡走了一圈,燕綏又去臥室轉了一圈,言央平時白天都不出門,何況晚上,他那麼怕黑,一個燕綏不能接受的想法冒了出來。
言央離開他了。
衣帽間?
燕綏快步往衣帽間走,能聽到自己胸腔里心臟的「咚咚」聲,好緊張,像命運之神已經給他下了判決書,他現在就要去面對結果。
衣帽間的中島台,一個大尺寸的首飾櫃,上下四層抽屜,他送給言央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在這裡,燕綏單手搭在抽屜拉手上,沒來由地開始發抖。
心一橫,猛的拉開。
第一層滿的。
第二層滿的。
第三層沒少。
第四層沒少……
他不是說他是金主嗎?他不是喜歡錢嗎?
為什麼值錢的都在,他的央央卻不見了。
燕綏快步去到臥室,拉開言央書桌左邊最下面一層抽屜,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裡是言央放他自己證件的地方,現在裡面只孤孤單單地躺著一張信用卡。
黑卡。
他給言央的。
第17章 偏又不肯溫柔豢養
凌晨兩點。
屋裡燈光大亮,刺眼,仿佛嘲笑。
黑卡里的錢,言央一分沒動過。
燕綏去看了監控,言央離開了,今天……不,是昨天早上,走的時候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
他認為言央喜歡的那些,或者說貪圖的那些值錢的東西一件都沒有拿走,連他買的日常服飾都沒有帶走一件,更別說筆記本電腦,手機了,如果可以,是不是連身上的衣服都不屑穿走。
還有,那個手辦,那個他最初買給他的手辦,他曾是那樣寶貝著。
思維像是被打開,很多沒有注意到的小細節,此刻像野草一樣從燕綏記憶的犄角旮旯里冒出來,肆意瘋長,緊緊覆蓋在他身上,越覆越緊,幾近窒息。
言央什麼都沒帶走,屋裡卻空蕩蕩。
坐在客廳沙發里,燕綏垂著腦袋,如果細看,會發現他的肩膀在抖,整個身體都在細細顫抖。
到底哪裡錯了?
勉強冷靜下來,燕綏開始想言央會去哪裡?不想不要緊,一想,燕綏感覺心一抽一抽的疼。
來哈城五年,言央幾乎在家待了五年,除了他跟林越,還有戚畫,言央不認識任何人,所以……他到底是怎樣堅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