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了。」一旁站著的年輕女孩兒說,抬手指指自己的額角位置。
言央抬手摸一下,手指上有點點血跡,應該是破皮了,有一些疼。
「問你話呢?啞巴了。」見言央一副不把他放眼裡的樣子,男人更是氣勢洶洶,「出去,這裡是辦公區,不是外人能進來的。
語氣不容置喙,模樣頤指氣使,不知道的,還以為公司是他家開的。
聽到響動,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的男男女女,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言央不說話,默默撿起奶茶袋子要走。
「等等,誰讓你走了,不對,看著好眼熟。」男人發話,仰著頭像是在記憶里搜尋。
言央懶得理他,剛抬腿,就被男人一把拉住,「我想起來了,你是燕總的小情人,對吧,兩年前在酒會被秦永灌酒那個。」
「酒會」,言央愣住,那天的事他記得清楚,因為那次,他真切地感受過失望與寂寥,這個男人也在場嗎?
「是吧,還真是,還纏著燕總呢?」男人看言央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繼續幸災樂禍地說,「這小臉兒長得確實不錯,還給燕總買奶茶,他喝這種垃圾東西嗎?」
「楊總監,你說話注意一點兒。」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大姐提醒道。
「這有什麼?前幾年公開的秘密,誰不知道我們燕總喜歡年輕男孩兒,那幾年仗著自己有點姿色的,哪個不是爭著搶著往人床上爬。」楊總監一個人吧啦吧啦說得起勁。
周圍的人無不噤若寒蟬,老闆的舌根兒也敢當眾嚼,這總監是當膩了,還是當飄了?
言央的心像是被鈍刀割了一下,疼,撕扯著疼,連著筋地疼,很熟悉的感覺。
那些傳言,事隔多年,言央第一次這麼真切直白地聽到,還是免不了……難過。
可是,都過去了,燕綏愛他,他跟那些人不一樣。
「放開我。」言央回過神,發現男人還拉著他手臂,頓覺萬分厭惡。
「呵,我要是不放呢?」男人輕蔑地說。
「放開,你混蛋。」言央吼道,即便是使了十二分力氣也掙脫不開,男人的手像鉗子一樣箍著他手臂。
「呵,還挺凶,還真是一點兒沒變啊。」男人賤兮兮地說,「記得當年你也是跑了,有脾氣。」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言央沒來由地一陣發抖,咬著牙一拳打在男人鼻子上,鮮血橫飛。
男人定是沒料到這一拳,吃疼地鬆開箍著言央手臂的手去捂鼻子,言央見狀飛快地擠開人堆要跑,卻不想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央央。」燕綏一把穩住撞上他胸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