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身上的熱氣隔著一小段距離傳遞到了周渡的身上,他側過身,目視著被子裡那一團,心情很微妙。
秦承睡眠質量很好,很快就睡著了。
大概是被子裡憋得慌,他拱出了自己的腦袋,毛茸茸的炸著。
雖然旁邊睡著一個男同,但他相信就算自己借給周渡250個膽子,周渡都不敢對他做什麼,因此睡得很香,甚至由於太累,還有小呼嚕聲。
身體的某些躁動逐漸冒頭,周渡翻過身背對著秦承,強迫自己放空思想只當身邊睡的是豬。
但是豬應該不會貼著他睡,甚至把胳膊腿全架在他身上。
秦承的臉貼在他背上,腿搭在他大腿上,胳膊摟著他腰,不安分的爪子貼在他左胸前。
周渡不知道秦承為什麼會有抓他胸口的壞毛病,按照他曾經說過的夢話,他應該是處男才對。
周渡相信如果秦承醒著,一定能感受到他逐漸狂跳的心臟。
周渡小心翼翼地拆開他的胳膊和腿,秦承在睡夢中咕噥一聲,滾到了一旁貼著牆邊睡,但牆面有些涼,他又倒騰到了床中間。
周渡看著他無聲笑笑,視線從秦承鎖骨的痣上移到他的嘴唇,他還記得那裡的觸感。
周渡湊過去迅速貼了貼秦承的嘴角,像是偷吃了蜜糖的小孩兒一樣開心。
秦承又翻了個身,臉衝著牆睡。
周渡給他扯了扯被子,小聲道,「秦承,晚安。」
然後仰躺著閉上了眼睛,呼吸聲逐漸趨於平穩。
旁邊的秦承卻緩緩睜開了眼睛,他輕輕碰了下自己的嘴唇。
他很惱火。
不是惱火自己被一個男人偷親,而是惱火自己為什麼被親了後裝睡,明明應該一巴掌扇在周渡臉上!
就像是跟人吵完架,回到家才覺得自己沒發揮好的憋屈感。
秦承皺著眉啃了啃指甲,他向來不內耗。
「啪」,周渡的臉被拍了一巴掌,在靜寂的夜裡格外清晰。
周渡剛睡著,嚇得一抖,扭頭看向秦承,發現秦承閉著睡得正香。
「……什麼睡相?」周渡輕聲念叨著,溫柔地把秦承搭在他脖子上的胳膊塞進被子裡。
秦承嘴巴都要忍出波浪線了,最後實在是繃不住哈哈大笑。
「你醒著呢?怎麼打我?」
「誰讓你偷親我了?」秦承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周渡的心臟上砸下一個重音。
玻璃紙被捅破,自己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扒個精光暴露在秦承面前,周渡臉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