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靠賣女兒賺錢的廢物也好意思說供我上學。」周渡自嘲地笑笑,「我上學那會差點就被迫輟學了,如果不是打拳能賺錢的話,我大概很難走出那座大山。」
「承哥,我在他眼裡只是傳播他爛基因的工具罷了,不對,是我和我媽以及我姐,在他眼裡都是算不上人,都是物品,唯一的區別可能是我是個男人,值錢一點兒。」
秦承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當初周渡跟他說家裡的事兒,只是說了一部分,他以為周渡父親起碼是愛他這個兒子的。
然而現在……
周渡拿起秦承的冰可樂喝一口,他現在的身體不應該喝這些東西的,但是秦承沒攔。
「你說他當初怎麼沒摔死呢?正好放過我媽。」
周渡笑笑,看向秦承的目光又單純又無辜,好像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我說這些,你害怕了嗎?」
秦承拍了下他的後腦勺,又搓了搓他短短的發茬,「我知道,你是個很好的人。」
周渡喉結動了下,忽然湊過去親了親秦承的嘴角,「沒忍住,對不起。」
秦承偏過腦袋,擦了擦嘴,「你這個樣,我要是個姑娘,就告你性騷擾。」
周渡把腦袋搭到秦承肩膀上,「今天可以跟你一塊跨年,我很開心。」
秦承嘆了口氣,晃晃肩膀,「占我便宜上癮是不是?」
「疼,別亂動。」周渡看著窗外的夜色,遠遠的,有煙花在天際散開。
秦承不動了,他感覺今天的周渡有點可憐,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很委屈的狀態。
寂靜的病房裡只有電視上的聲音,在演小品,挺無聊的。
周渡的腦袋在他頸窩裡蹭了蹭,有點癢,秦承說,「周渡,我發現你這人,呵,心眼子也挺多的。」
周渡嘴角帶著小弧度,「那你為什麼不躲開?」
「……我,我是看在你是為了我才受傷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計較。」
兩人正說著話,春晚主持人已經開始倒計時,伴隨著「一」的落下,外面響起了鞭炮聲。
「承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給,壓歲錢,新的一年,健康平安。」秦承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個紅包,摸著還挺厚。
「謝謝。」
「不客氣,都十二點了,趕緊睡吧,你這情況熬夜不好。」秦承說著就要下床,被周渡拉住了手。
「晚上睡覺有點冷,你能不能……」
「不能。」秦承瞪他,「再蹬鼻子上臉我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