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床小了點,加上山里冬天冷還沒暖氣,他們得蓋三條被子睡,顯得有點擠。
他跟周渡各蓋一個,上面再共用兩條。
今天是沒辦法洗澡了,秦承洗完腳脫了鞋就往被子鑽,他還是睡里側。
估計這床跟周渡歲數差不多,稍微一動那叫一個吱哇亂叫。
秦承裹嚴實了,擔心道,「咱倆不會把床睡榻吧?」
周渡脫掉外衣,「不會,實木的,除非劇烈運動。」
「劇烈運動?你想得美!」秦承瞪了他一眼。
周渡掀被子的動作一頓,「你想什麼呢?我的意思是,只要不在床上蹦跳,就沒事。」
秦承老臉一紅,翻了個身,「睡覺!關燈!明天給我爺奶掃墓去。」
關了燈,房間徹底陷入黑暗中,在城市起碼還有路燈帶來的光,在這基本上是伸手不見五指。
秦承眨了眨眼睛,慢慢適應了黑夜,在外面殘雪反射的月光下,稍微能看見一點周渡的輪廓。
周渡睡得很板正,仰面躺著,呼吸聲趨於平穩。
秦承認床,在陌生的地方睡不了那麼快,白天一直忙忙乎乎的,現在閒下來,百籟俱寂,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狗叫聲。
他稍微翻了個身,在黑暗的掩飾下,腦袋枕著胳膊打量著周渡,自然是看不清的。
人的思維在晚上會無限發散放大,秦承又想起周渡喝醉後的吻,帶了點酒氣和平日裡沒有的強硬。
秦承把腦袋往下縮了縮,只露出一雙眼睛。
旁邊的人嘆了口氣,忽然翻過身跟他面對面側躺著,「秦承,你睡不著嗎?」
周渡的臉忽然在眼前放大,就算是看不清也嚇了秦承一跳,「你幹嘛!嚇死我了!」
「我還想問你呢,你為什麼不睡覺偷看我?」周渡稍微往外挪了下,生怕秦承一巴掌呼過來。
秦承微微動了下嘴唇,嘴硬道,「胡說,誰偷看你了?黑燈瞎火的,你憑什麼說我偷看你?」
「人在心虛的時候話會很多。」周渡輕聲笑了下,「不說皮膚也是一種感官嗎?我能感受得到你的目光,你在想什麼?」
秦承哽住,乾脆破罐子破摔,「就看了怎麼樣?打我啊?」
周渡沒忍住笑出聲,低低的聲音的黑暗中帶了點磁性,落在秦承耳膜里有些燒耳朵,「所以你在想什麼呢?」
秦承半晌才開口,「那天你真的斷片了嗎?」
雖然他沒有點明,但周渡聽懂了他在說什麼,「沒有。」
「什麼?!」秦承翻身坐起來,瞪他,「你裝的挺像啊你!」
周渡把他重新按回被窩裡,給他掖好被子,「蓋好,會感冒的。」
秦承拍開他的手,「當初為什麼不說實話?害得我還以為就我自己知道,還不好問你,都要憋死了!」
「怕你趕我走。」周渡很誠實地回答,「但那天晚上我是真的醉了,你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