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人很快就散了,只有林強留下了,林母走之前還念叨著得重新給他找個媳婦兒。
「滾。」周渡淡聲道,「別讓我看見你。」
「憑什麼!我知道你一直都瞧不上我,但這是我老婆!」
「她差點就被你們家害死了!你算什麼男人!」周渡低聲嘶吼著,「我姐差點就死了!」
林強低下頭,他無話可說。
半個小時後,周雁緩緩睜開眼睛,她看到周渡,乾裂的嘴唇露出一個笑,虛弱道,「小崽怎麼回來了?」
周渡的淚砸到她手背上,周雁摸摸自己扁平的肚子,晃了下神,悲切道,「我的孩子呢?」
「姐,你最重要,其他的都不重要。」
林強上前想和她說話,周雁偏過頭不看他,「你走。」
「雁子……」林強還想再開口,被秦承攬著肩膀推出去了,「走吧,讓她好好休息。」
秦承想他們姐弟倆一定有話要說,就拉著林強下了樓,去小賣部買了一盒煙,遞給林強一根。
林強捂住臉,「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你知道。」秦承輕聲開口,乾巴巴地咬著菸蒂,沒點火,「你知道你媽的態度,但你並沒有做出改變,你用雁子姐的容忍成全你的孝道。」
「林哥。」秦承這次沒叫他姐夫,「連自己老婆孩子都護不住,算什麼男人啊?」
說完,他把煙扔進垃圾桶,轉身進了住院樓。
秦承沒受過底層老百姓的苦難,經此一遭,內心十分荒涼。
太愚昧了,他都不敢相信這個時代竟然還有女性遭受這麼離譜的迫害。
秦承輕輕推開病房的門,周雁已經睡著了,周渡看到他,「承哥,你累了吧?去賓館睡會吧?」
「我不累,你姐姐怎麼樣?」秦承看了眼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
「她答應我了,會跟林強離婚,我想請個律師爭奪逐風的撫養權。」
秦承點點頭,「這個事兒交給我,估計不會打官司,花點錢的事。」
周雁不能再生育,林母巴不得讓兒子趕緊跟她離婚,至於逐風,她是個姑娘,林母恐怕也不樂意養著,而林強呢,愚孝,沒什麼話語權。
「謝謝承哥。」周渡低著頭,「我總是給你添麻煩。」
秦承上前,把周渡的腦袋摁在自己懷裡粗暴地揉搓幾下,「跟我還客氣什麼?誰讓我是你金主呢。」
周渡這才笑了,「那謝謝金主。」
秦承速度很快,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他花了幾萬塊,聯繫了林家的親戚去煽風點火,攛掇林母堅定要讓兒子離婚的念頭。
秦承找了當地最好的律師寫下了離婚協議書,全權委託代理,一分錢不要,只要林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