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溪年轉著手裡的匕首,站在簡陋的病床前,看著躺在上面的男人,語氣里聽不出同情或其他情緒。
陸止行沒有問他為什麼要叫兩輛救護車,答應著,「好,你要注意安全,維安部現在已經趕過去了,我也馬上就過去。」
盛溪年看了眼自己手機上的電量:「成,先掛了,我手機快沒電了。」
Alpha掛斷了和陸止行的通話,溫潤的表情散去,換上幾乎沒在他臉上見過的漠然和殺意。
他用腳勾過來一把破舊的椅子坐下,彎著腰,胳膊隨意搭在腿上,手裡還拎著一把刀。
盛溪年白色的羽絨服上沾了點血跡,但都不是他的。
他垂眸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個男人。
一個是用刀抵著他過來的beta,一點錢就能替人賣命的蠢貨,可惜戰鬥力一般。
不然以他beta不受信息素困擾的身份,加上人高馬大的體型,盛溪年可能還真打不過他。
另一個就是沈讓了,一個普通的alpha,加上常年泡實驗室里也不鍛鍊,盛溪年對付他用信息素就夠了。
盛溪年看向沈讓的表情,像是在看一條死狗,他用刀背拍拍沈讓的臉:「別裝死啊。」
沈讓面部依然是鼻青臉腫,視線有些模糊,很平靜看著盛溪年:「要殺就殺,別廢話。」
盛溪年嗤笑一聲:「死到臨頭了嘴還挺硬,就是不知道你的骨頭硬不硬。」
沈讓蜷縮在地上,越過盛溪年去看他身後病床上的陳最:「該死一直都是我,求你放過他,好嗎?他從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盛溪年順著他的視線去看那個奄奄一息吊著最後一口氣的男人:「你在裝什麼深情?他死也是被你害死的。」
沈讓額頭抵著髒亂的石灰地,喉嚨里發出一聲哀嚎:「是我對不起他,如果有下輩子……」
「不會有下輩子了。」盛溪年打斷他的話,「你害死了那麼多人,還有臉說下輩子?」
「他們是為醫學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沈讓掙扎著翻了個身,瞠目欲裂的瞪著盛溪年,「進步就是要有流血和犧牲!」
「去你奶奶個比!」
盛溪年一腳踩在他肋骨上,能聽到骨頭裂開的聲音,他看著痛得正抽氣的男人,用腳尖碾著他的傷口,漆黑的眸子裡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為了一己私利害死成千上萬的人,你他媽還腆著臉說為了醫學?你怎麼不拿自己做實驗啊?」
盛溪年實在是覺得這人臉皮厚到無恥,又給了他一腳。
沈讓重重的咳起來,本就鼻青臉腫的他面部更加扭曲,猙獰地笑著:「哈哈哈哈哈哈,盛溪年!不是所有人都像方驚賀那樣好命!有個有錢的爹!我想要名利我錯了嗎?!我想往上爬我錯了嗎?」
盛溪年用刀柄抵了抵自己的眉心,終於意識到有些人是天生的壞種,即使接受過高等教育也洗不掉他們的劣根性,這種人心裡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