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得對嗎？我變得越來越不像我自己，是你害的。」牛二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他給了自己一巴掌，他怎麼能忘記失去兩個孩子的痛苦，轉頭就要一個新孩子呢？
他的阿童，阿楠，他是看著兩個孩子一天天大起來，從那么小小的一團，長到那麼大，他付出了多少心血。他還記得孩子沖他第一次笑的時候，第一次叫他爹爹的時候。如今，他們都不在了，留他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又還有什麼意思呢？
似乎看穿了牛二的絕望，蘇祁虞再度把矛頭指向李老。
「李老，牛二一生的悲劇都是你人為操縱的結果吧！你利用牛二想要一個男孩。所以，故意告訴他，求神可以得到，結果他的心愿實現了。代價卻是他妻子的生命，她難產而死……」
牛二苦澀地說，「不是想要個男孩，我只是鬼迷心竅，想要個自己的親生孩子，結果卻……」
牛二還記得他婆娘緊張地把那個小小的女嬰抱到自己面前，說她早產了，沒給他生下個男孩，對不住他。
可牛二一眼就看穿了那個小女嬰不是他們的孩子，早產的孩子哪有那麼漂亮。
牛二心裡也猜到了，估計是他們的孩子最終還是沒有保住，他們的孩子本就來得艱難，成親好多年才有好消息。
懷孕的時候，大夫就說這胎胎相不好，需要小心，稍有不慎，這孩子就保不住。
沒想到，大夫一語成讖，他們的孩子終究是沒保住。
牛二當時看著緊張忐忑的他婆娘，以及睜著大眼睛看向他的小女娃，心裡想的是，算了算了，終究他還是沒有這個命，還不如就好好的把這個孩子養大。
他還特意逼問了她這孩子到底哪來的，去幫她掃了尾，去上山偽裝成有女嬰被狼給叼走了，帶上刀去威脅穩婆，不得泄露半分這孩子的事情。
他們還搬走去了外地一段時間，等孩子長大了一些，看不出什麼端倪，才回到村子裡。
他一開始的時候真的做好了，把這個孩子當做親生孩子疼的準備。
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越來越想要一個親生的孩子，而他們不管怎樣努力都沒有辦法再有個孩子。
「是你做的，我本來沒打算再要個孩子的。是你引誘的我。」牛二憤怒地朝李老喊道。
「呵，」李老冷笑，「是你自己有的這個念頭，居然還怪到了我頭上。我只不過是稍微放大了一點你的念想罷了，怎麼？你現在打算裝好人了。」
「你不就覺得阿楠那個小女娃沒有沒有血脈關係？打心眼裡，覺得養不熟，還是想要個親生的。」
「後來又覺得親生的孩子還不夠，又還想要個男娃，這不，祭祀不夠，還把你婆娘的命給搭上了。」李老臉上滿是嘲諷之意。
牛二被李老臉上的譏諷激怒，朝李老大喊道：「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