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虞贊同齊灃熠的話，他想到了被牛二害死的人，想到了被他放出來的怨靈，被他用鮮血滋養後失控的惡靈與翠娘一同害人，籌謀用孩童祭祀，眼神里染上絲絲悲戚，
「或許你曾經是被你兒子傷害的受害者，其實你還是能夠堅守本心，也沒有什麼問題。」蘇祁虞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但是你選擇了放縱自己心中的惡意。
「是因為被神明青睞之人這個身份給了你更多的自信嗎？讓你變得更加放肆地宣洩自己心中的惡意？」
「是啊，被神明賜福之人，多麼的獨特！玉橋村那麼多人，只有你不一樣，只有你得到了幫助的幫助。這想必會讓你更加認不清自己的地位、自己的身份了吧？
「你會覺得你想做什麼都是可以的。所以你敢放出怨靈者的詭異之物。因為你覺得有神明在，你是絕對可以操控它的。你是如此的自信又自大。」
「你會覺得順你者昌，逆你者亡。甚至你還親自動手了。你利用怨靈殺死了對你暗中嘲諷的木老頭，亦或還有其他的你覺得不爽的人。
「你冷眼旁觀，看著他們在掙扎中死去，感受著生命在你手中操控的美妙感覺，或許有那麼一瞬間。你覺得自己不再是人類。而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當你覺得自己不是普通人時，放縱自己的欲望時，你也已經不配稱之為人類了。」
「但其實，你就僅僅只是一個普通人啊，喜歡自我欺騙普普通的人類，放縱自己沉浸於自己虛構出來的身份中的懦弱的普通人。」
「不可能，你們在說謊，我真的是被神明賜福之人！不然我怎麼可能擺脫蠱蟲的控制？」李老頭有點陷入癲狂。
「為什麼會擺脫蠱蟲？這個應該要問阿楠才對吧！你提到的蠱蟲是從怨靈身上來的，那取代了怨靈的阿楠自然而然也就擁有了決定蠱蟲是否生效的能力。」
蘇祁虞一邊盯著身上纏繞的黑霧已經變得蠢蠢欲動的阿楠，一邊開口道：「我猜，她是不想再讓我們問下去了。她不希望我們再多聊她養父母的事情！」
第83章 副本「籠」三十七
在說完這句話後，蘇祁虞看了一眼眼中殺氣騰騰的阿楠，再又扭頭看向李老頭，「我猜，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了你了。」
「話又說回來了，阿楠應該算你孫女！翠娘生下的不是死胎，她是一個健康的孩子，只不過你兒子嫌棄她是女孩，把她扔掉了，對外宣稱翠娘生下的是死胎。」
「被拋棄的她被牛二夫婦收養了。」
「沒意思，沒意思的很吶！」李老頭往他靠著的柱子上猛地一撞，不帶絲毫的遲疑，結束了這荒誕、可笑的一生。
唐木樨看著李老頭選擇以如此慘烈又決絕的方式死去，一時間有點回不過神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恍恍惚惚的問道：「是……終於結束了嗎？」
蘇祁虞嘆了口氣，張福光重新返回到了祠堂里藏著的神像上，「恐怕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