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內的風景依然是五顏六色,看著就像某位大家的抽象派油畫,看不出名堂但卻莫名覺得很厲害。隧道內看起來像是靜態的,但只有東方泋能夠感覺到這裡面的時間洪流之快,如果動作不快點的話,她之前的設想就會功虧一簣。
於是時空商人加快了前行的速度,每到一個停頓的地方,都會聚集一枚芝麻大小的白色光點到自己手中。東方泋的身形快出了殘影,差點和隧道中的時間流產生共鳴,被傳送到別的世界去。
好在她是時空商人啊……還在尋找白色光點的東方泋在心裡暗自慶幸,要不然除了主神誰來也無能為力。
東方泋握著一手的白色光點穩住身形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並不是很好看,每拿到一個光點,她就能看到一個不堪的記憶。
小小的少年端著與這個年齡完全不相稱的重量的盤子挨個給別人端菜,手不穩或者送的慢了,輕的一記耳光,重的挨一頓毒打;冰天雪地里,一雙凍得通紅的小手仍舊在充滿冰渣的河裡洗衣服,洗不乾淨回去又是一頓毒打。
慢慢的,少年長成了一個略顯陰鬱的青年,不過他的神色依舊小心翼翼唯唯諾諾,一個不小心說錯話,便又招來別人的羞辱或者異能的摧殘。他被人罵做是沒人要的野孩子,連他最親愛的哥哥都拋棄了的,覺醒不了異能的野孩子。
這樣的面面,怎麼能奢望他成為一個好人呢?
東方泋小心的將手裡的那些密密麻麻芝麻大小的白色光點揉成了一顆彈球那麼大小的白色光團,她仔細的確認再沒有任何的遺漏之後,便溫柔的將那個光團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轉身準備去解決剩下的事情。
東方泋回道時空隧道剛進來沒多遠的地方的時候,聽到有兩個人在說話。
「我們賭一賭。」
「賭什麼?」
「賭,不管過了多久,不管去到哪裡,你我總有一天,還會再見的。」
「好。」
「好什麼好,哭死了!」東方泋最後還是沒忍住,嗚嗚嗚的抹著眼淚就出去了。
沈巍和趙雲瀾沒想到都到蟲洞裡了竟然還能碰見熟人,倆人的動作出乎意料的整齊劃一,同時轉向了背對著聲源的方向開始抹眼睛,沈巍連眼鏡兒都摘下來了。
「你倆賭了半天,誰賭能見面?誰賭不能見面?誰忍心賭不見面?籌碼又是什麼?一個茶葉蛋麼?」東方泋也收拾了心情,有些好笑的看著那兩人的小動作,莫名覺得有點兒萌。
「不是你這人怎麼這麼煩呢!」趙雲瀾最後狠狠的摸了一把眼淚,眼睛還紅著呢就轉了過來,「怎麼哪兒都有你呢?你跟夜尊走了就走了唄,我都沒找你算帳,怎麼自己死了還往槍口上撞!」
「去去去,誰死了!你死了也別咒我,我活的好好的呢!」東方泋嫌棄的噘著嘴,好久沒見了這人說話就不能好聽點兒?!